夏至的午后,老街被晒得烫。
林默棋艺馆里却凉爽宜人,周明轩带着一群孩子在复盘世界青少年锦标赛的棋局。
电子屏上,红黑棋子飞快跳动,最终定格在少年队夺冠的瞬间——最后一步“兵”
过河,像颗倔强的种子,在对方九宫生根芽。
“你们看这步‘兵’,”
周明轩指着屏幕,指尖在玻璃上划出清晰的弧线,“跟林太爷爷教的一模一样,看着慢,实则步步藏劲。”
角落里,穿蓝布衫的小男孩突然举手:“李教练,我能试试这步吗?”
他是王婶的重孙,棋风里带着老街特有的韧劲,总爱把“兵”
当“车”
用。
周明轩笑着点头,看着男孩在棋盘上挪动红“兵”
。
小家伙没按套路走,却在看似无路的地方,用两个“兵”
搭成了桥,硬是把黑“将”
逼得无路可退。
“好!”
旁观的老棋手们忍不住叫好,“这股犟劲儿,有老林的影子!”
林念昔端着冰镇酸梅汤走进来,托盘上还放着本新整理的《老街棋路集》。
封面印着老槐树和新棋馆的合影,里面收录了林默的残局、小石头的批注、周明轩的实战心得,甚至还有孩子们创的“槐花局”
“银杏局”
。
“这是给省青少年队的教材,”
念昔把书分给孩子们,“林太爷爷说,棋路要变,根不能变——你们的创新,都是站在前辈的肩膀上。”
有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在馆里转了很久,手里捏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年轻的林默正教个瘦小男孩下棋,男孩的手紧紧攥着颗红“兵”
,眼里闪着光。
“我就是照片上的孩子。”
男人声音颤,“当年我家穷,林老师总偷偷给我塞槐花饼,说‘人穷不能志短,棋弱不能心浮’。”
他如今是市里的象棋协会会长,特意带着儿子来拜师:“这孩子爱棋,我想让他在老街扎根,学棋,更学做人。”
周明轩把男孩领到老梨木棋盘前,摆开当年林默教他的“当头炮”
。
男孩的小手捏着棋子,迟迟不敢落,男人在一旁轻声说:“别怕,林爷爷当年就是这么教我的——落子要稳,落子要勇。”
夕阳斜照时,棋馆来了位金碧眼的外国青年。
他是欧洲青年象棋冠军,特意来老街取经,手里捧着本翻烂的《林默棋谱》,扉页上写满了外文批注。
“我崇拜林先生,”
青年用生硬的中文说,“他的棋里有‘道’,不是赢,是活着。”
周明轩和他摆开友谊赛。
外国青年的棋路凌厉,像暴风骤雨,周明轩却用林默的“屏风马”
稳稳应对,红“马”
藏在“相”
后,看似退让,却在对方露破绽的瞬间,突然杀出。
“这就是‘柔能克刚’。”
周明轩落子时,特意放慢了动作。
青年盯着棋盘,突然起身鞠躬:“我懂了!
林先生的棋,像老街的水,慢慢流,却能穿石。”
夜幕降临时,棋馆的灯次第亮起。
老棋手们在石桌上摆开“车轮战”
,周凯的曾孙穿梭其间,给大家递茶;孩子们围在电子屏前,看林默的比赛录像,时不时出“哇”
的惊叹;外国青年用手机直播老街的棋声,镜头里,老槐树的影子在棋盘上摇晃,像位沉默的见证者。
念昔在整理访客留言簿,最新一页写着:“棋是世界的语言,老街是这语言的故乡。”
字迹歪歪扭扭,是那个戴眼镜男人的儿子写的,旁边画着颗大大的红“兵”
。
周明轩走到老梨木棋盘前,看着上面层层叠叠的棋痕——有林默的深痕,有小石头的浅印,有自己的新迹,还有孩子们刚留下的细痕。
这些痕迹交织在一起,像条蜿蜒的河,从过去流到现在,还要流向将来。
他拿起颗红“兵”
,轻轻放在棋盘最前沿。
月光透过窗棂,在棋子上镀了层银,像在说:
不必问前路有多长,
只需看每代人手里的棋子,
都稳稳地,落在该落的地方。
夜风穿过棋馆,带起槐花香,吹动了留言簿的纸页,哗哗的,像无数双手在翻着新的棋谱。
那些藏在岁月里的故事,那些浸在棋路里的精神,都在这声响里,慢慢沉淀,慢慢生长,成为照亮前路的光。
棋路绵延,代有传人,
这便是对热爱最好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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