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倾要妹妹跟着学管家，每日看账目、学记账，还要会管教下人。
所以楚晚倾每日都会挑一两个时辰教学，这学得多了，楚晚秀开始抵触。
到了最后，楚晚秀那学习的心思消耗得一点不剩，只想着和陆寅玩了。
花园的牡丹亭外时而有蝴蝶飞过，楚晚秀会被那些花蝶引去注意。
楚晚倾后悔今日选了花园作为教学场地，早知道便回屋了，免得她注意力不集中。
“晚秀——”
“嗯？”
楚晚倾一声呼唤，楚晚秀立刻把在蝴蝶上的心思转了回来。
“我方才说的都记住了吗？”
“……”
楚晚秀眨眨眼，完全没听到姐姐说了什么。
“你这个样子，连阿寅都不如。”
“姐姐，你是长媳，这家有你就够了啊。”
楚晚秀不想学什么管家，她这几日在陆府看了好多东西，去了好多地方，只有一个感觉，心累。
总之陆家还有姐姐，她只要做姐姐的跟屁虫便好了。
楚晚秀已经开始打自己的如意算盘。
“你以为这家有我就够了？”
楚晚倾一个看孩子的眼神看着她，还是觉得她太单纯了。
她们姐妹坐在牡丹亭里，旁边都是伺候的婢女。
陆寅乖乖地坐在一边看书，楚晚倾许他看完了书，便可以到花园里玩半个时辰。
一个孩子都如此认真刻苦，何况她楚晚秀一个大人。
“晚秀啊，你别忘了，陆远之是京官，他迟早是要回京的，他京中的宅邸或许不比云州祖宅，但怎么说也是个官邸，算是个大院子，不是你管还能谁管？”
楚晚秀举起右手的食指放在下巴处，神情也变得傻傻的，像只呆头鹅。
一言惊醒梦中人，或许便是这种感觉。
“如今你连这管家的苦都不愿意吃，等到了以后生儿育女，有的是你吃苦的日子。”
楚晚倾虽没生过，但她也算养育过。
她到底养育了陆寅这么久，深知教育一个孩子多么不易。
楚晚秀低下目光，安静得如同一只猫。
她瞧了瞧对面用功的陆寅，心头生了些惭愧。
楚晚倾缓了一会儿，给妹妹一点喘气的余地。
可能她前面讲得太多，给了楚晚秀太大的压力。
“姐姐，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尽管问……”
楚晚倾饮茶解渴，心想楚晚秀这丫头会提问题了，有进步。
“姐姐，你和姐夫的洞房花烛夜是怎样的啊？”
“咳咳——什、什么？！”
楚晚倾呛了一喉咙的茶水，她猛拍着胸口，差点喘不上气儿。
陆寅闻声抬头，关心地挨到楚晚倾身旁，用拥抱和贴贴安慰她。
楚晚秀也知道自己问了个害臊的问题，夹紧了双臂，内心甚是羞臊。
楚晚倾不想回答，试图利用沉默混过去。
然而楚晚秀的好奇心大过她的羞耻心，她便在自己那颗好奇心的作祟下，一直缠着楚晚倾要答案。
“怎么问起这个？不会是你和远之的洞房夜不顺利？”
“怎么可能？！”
楚晚秀通红着一张脸，巴不得挖一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她和楚晚倾不同，楚晚倾已为人妇多年，谈起洞房夜根本不稀奇。
然而楚晚秀初为人妇，她表面上看着大大咧咧，但对这种事还是很腼腆。
楚晚倾瞧她那扭扭捏捏、支支吾吾的样子，担忧道：“不会真没成吧？”
她是想到了自己的洞房花烛夜，担心相同的事也会发生在楚晚秀身上。
楚晚秀捂着脸，害羞道：“才没有呢！
谁洞房花烛夜不顺利啊？姐姐可别乱说！”
她只是随口一说，却也一语说中楚晚倾和陆航之的那一夜。
楚晚倾顿时沉默，而她身后的春芽也是知情人之一。
春芽每回想起那夜，都会为楚晚倾委屈。
若不是楚晚倾叮嘱她不要多嘴，那一夜的事压根不是什么秘密。
“既然顺利，那你还想问什么？”
楚晚倾搞不懂她那颗脑袋的构造，成天都在想些什么？
楚晚秀这会儿才放下捂面的手，她的脑海中已经有了那晚的画面。
“我……我就是想问问……你们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楚晚倾放好茶杯，她现在回想起那个夜晚，有种隔世的感觉。
因为就是那晚，陆航之对她约法三章。
而第一个破坏约法的，却是他自己。
楚晚倾没有洞房花烛夜的感想，但还是有同房的感想。
她只能将自己和陆航之的第一次当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也就是那样，一闭眼、一蹬腿的事儿……”
楚晚秀靠近她，凑上楚晚倾的耳朵：“那姐姐，你不疼吗？你有没有叫啊？”
陆寅还在这里，偏偏她们却在讨论这个话题。
楚晚倾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妹妹，大概猜到了楚晚秀想要打听的内容。
“他弄疼你了？”
楚晚秀嘟着嘴，点点头。
不过随后她又笑了：“但我觉得很开心，感觉自己很幸福！”
楚晚秀说这话的时候，清秀的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楚晚倾感怀而笑，也为她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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