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o-d的嘶吼声由远及近。
医生叹了口气，从柜子里抽出一支猩红针剂：“两个选择：要么我帮你暂时抑制休眠程序，然后我们去刨开李五功的脊梁骨；要么你现在就出去和你亲爱的‘妹妹’团聚。”
针尖刺入颈动脉的瞬间，o号看见o-d撞碎了窗户。
剧痛中，她恍惚听见医生在笑：“顺便说，这支药会让你看见‘真实’…”
视野突然扭曲！
o-d的躯体在她眼中化作一团蠕动的血肉，无数神经管线从伤口处伸出，末端连接着一个小小的银色芯片——那是研究所的远程控制器。
更可怕的是，她现自己的手臂也在异变，皮肤下浮现出青色的电路纹路。
“啊，看来程序比预期醒得早。”
医生遗憾地摊手，“现在，你还能分清哪些念头是自己的吗？”
o号颤抖着举起冰刃，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针管里的猩红液体彻底注入静脉的刹那，o号的视野炸开了。
世界像被撕碎的油画，色块扭曲翻涌。
o-d扑来的身影分裂成无数残像，每一帧都清晰得可怕——她甚至能看见那怪物鳞片下蠕动的微型机械虫，它们正疯狂修补着受损的组织。
“呼吸，小七。”
医生的声音忽远忽近，“那支药是用初代实验体的脑脊液做的，能暂时覆盖研究所的神经编码。”
o号死死按住太阳穴。
剧痛中，有陌生的记忆碎片在闪回：
——某个苍白的手术室，她躺在拘束台上，李五功俯身将一枚芯片按进她裸露的颈椎；
——暴雨夜里，o号机械翼折断的残骸在燃烧，而她在笑，嘴角咧到不自然的弧度；
——最后是o-d，小小的身体蜷缩在培养舱里，隔着玻璃对她做口型：“救我。”
“这些…不是我的记忆！”
o号嘶吼着，指甲抠进头皮。
医生突然拽着她滚到手术台后。
o-d的骨爪劈开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整张金属桌像奶油般被切裂。
“当然是你的记忆。”
医生往她耳蜗里塞了个微型通讯器，“只是被‘他们’删改了——现在专心对付你妹妹！”
o-d的进攻轨迹在药物作用下变得可预测。
o号侧身闪过骨爪，冰刃顺势刺入对方肩胛骨缝隙——那里有团跳动的青色光点，是神经控制中枢。
怪物出婴儿般的啼哭。
“姐姐…好疼啊…”
o-d的鳞片簌簌脱落，露出下面稚嫩的人类皮肤。
那张脸最多不过十岁。
o号的手抖了一下。
就是这瞬间的迟疑，o-d的胸腔突然裂开！
三条带着倒刺的金属触须缠住她的手腕，尖端对准她的眼球。
“你总是心软。”
医生在远处叹气。
他的机械义手变形为微型炮管，蓝光开始蓄能。
o号突然笑了。
她主动将脸凑近触须，瞳孔泛起和o-d同样的青光：“你知道为什么选今天逃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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