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粘稠的黑暗中苏醒,现自己的眼球被缝在墙上,视野里晃动着无数交错的血肉走廊。
每个转角都挂着新缝合的"
患者"
,他们的嘴被线勒成诡异的笑弧,眼球里倒映着我同样扭曲的面容。
那个女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欢迎加入病历本,现在,你是第七页的活体插图。
"
整栋医院的电梯开始异常运转,轿厢里不再是金属壁,而是由活人肋骨拼成的牢笼。
每当电梯门打开,就会滚落几个装满组织碎片的铁盒——那些都是被拆解的"
不合格病历"
。
我看到自己的手臂被制成了皮质书签,指甲缝里还嵌着未干的血痂,正夹在某本不断渗血的病历中央。
地下室传来刺耳的研磨声。
我顺着扭曲的神经管道蠕动过去,现那里矗立着巨大的人肉造纸机。
被剥皮的患者在滚筒间惨叫,他们的血肉被碾压成纸浆,与浸泡着长的墨汁混合,形成印满血字的诡异纸张。
造纸机的传送带尽头,院长的人皮面具正在指挥机械臂,将新鲜的缝合案例装订成册。
城市的网络突然被诡异入侵,所有电子屏都开始播放血腥的缝合直播。
画面里,戴人皮面具的医生将活人器官当作活字印刷的字模,在受害者的皮肤上印刻禁忌医嘱。
评论区疯狂刷新着数字:"
已收集个完美标本"
,而最新弹幕赫然写着我的名字。
现实世界里,医院旧址周围开始长出诡异的藤蔓。
这些藤蔓表面布满细密的针脚,顶端开出血色的花苞,每个花苞里都蜷缩着半成型的人体。
当花苞绽放,新生的"
患者"
会自动走向最近的医疗机构,他们的瞳孔里映着相同的画面——我被缝在墙上,作为这场恐怖仪式的核心祭品。
女人的纱布终于完全脱落,露出七颗排列成星状的眼球。
她将我的心脏取出,雕刻成病历本的锁扣,轻声呢喃:"
新的轮回开始了。
"
城市各处的医院突然响起统一的广播:"
紧急通知,第七号实验体已就位,所有科室立即准备接收活体病例。
"
而此刻的街道上,行人的影子正在脱离本体,化作带着针脚的黑影,朝着医院的方向汇聚。
当我的心脏被镶嵌进病历本锁扣的瞬间,整座城市的医院同时震颤。
从通风管道、输液管、甚至洗手池的排水口,都开始涌出带着线屑的黑色粘液。
这些粘液在地面上蜿蜒成巨大的缝合图案,将所有医疗机构串联成一张血肉网络。
手机突然自动开机,推送来数百条来自"
活体病历库"
的消息。
每张配图都是不同角度的我——眼球被缝在墙上,手臂制成书签,心脏成为锁扣。
最新一条消息附带了直播链接,画面里,戴着人皮面具的医生们正在用我的肋骨搭建新的手术台,他们的工具是用患者指骨磨成的骨针。
城市的夜空被诡异的绿光笼罩,云层中浮现出巨大的病历本虚影。
每当有新的受害者被缝合,虚影上就会自动生成新的血字病历。
街道上的行人开始不受控制地走向医院,他们的皮肤逐渐变得透明,血管里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粘稠的缝合胶。
我被困在由自己血肉构成的意识空间里,目睹着恐怖的扩散。
学校的医务室变成了临时缝合站,老师用粉笔在黑板上书写禁忌医嘱;商场的试衣间被改造成剥皮房,试衣镜映出的不再是顾客,而是等待被拆解的活体布料;就连居民楼的电梯按键都长出倒刺,按下按钮的瞬间,指尖就会被吸入墙内,成为墙体缝合的一部分。
反抗者们试图组织撤离,却现所有出城道路都被血肉藤蔓封锁。
藤蔓上挂着密密麻麻的人体风铃,每当风吹过,就会出指甲刮擦病历本的声响。
有人冒险用火烧毁藤蔓,火焰中却浮现出无数张被缝合的脸,他们齐声尖叫:"
加入我们,成为永恒的奴隶!
"
在恐怖的中心,那个女人的七颗眼球开始分裂,每颗都化作新的缝合者。
她们戴着不同的人皮面具,出现在城市的各个角落。
当第七个分身诞生时,整个世界的时空开始扭曲,过去与未来的缝合场景重叠——我看见中世纪的刑场、未来的赛博医院,甚至远古的祭祀仪式,都在上演着相同的禁忌。
最后,所有的活体病历汇聚成一本巨型典籍,悬浮在城市上空。
典籍的扉页用血书写着:"
当第七次循环完成,所有生命都将成为永远翻不完的病历。
"
而我,作为这场恐怖的核心,被困在典籍的夹层中,被迫见证着无数生命被拆解、缝合,成为这永无止境的禁忌循环中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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