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神情淡漠,单手压下,道:“给,那我便教训你一顿,不给,那便宰了你。”
你他娘,给不给都要动手是吧?
曹江河气血上涌,他已经许久未曾感受到如此羞辱了,这种情形他只在二十年前初入江湖的时候遇到过。
不过后来那人,被他杀了全家,剁碎喂了鱼。
“李衍,你欺人太甚!”
“唉,为什么老有人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呢?”
李衍叹了口气,很想来一句‘你不干有的是人干’,但考虑到自己也是这句话的受害者,于是只是缓缓抽出正阳刀。
打打杀杀的,他实在是不喜欢。
但没办法,总有人在故意和他作对,好好的做生意不好吗?
杀了也好,相信大鲸帮内会有小弟愿意上位的。
强龙不压地头蛇?他偏要做那过江龙。
“等等,李大人等等。”
曹江河清晰感受到那股杀意,再也无法淡定,汗如雨下。
他连忙道:“运粮的事情我答应了,身为天海郡的一份子,此事我等义不容辞。”
“你不是说没有船?还是算了吧。”
“不能算,其实大鲸帮还有点家底,可以凑够的。”
“真的?”
“千真万确!”
李衍收起正阳刀,拍了拍曹江河的肩膀,将他扶了起来,一脸愧疚。
“你看你,早这样说不就没事了吗?”
曹江河欲哭无泪。
事实证明,以理服人是很有用的。
有了之前的事情,曹江河将事情安排下去,很快就凑够了足够的楼船。
李衍一一检查过后,才安排人将粮食搬上去。
另一头,朱潜看着忙碌的人群,笑道:没想到,我们这李大人,还是挺能干的嘛。”
“那曹江河一向桀骜不驯,居然会答应帮他的忙。”
百户向秋眯眼看去,冷声道:“我看怕是这李衍不讲规矩,真是丢人现眼,平白坏了锦衣卫的名声。”
朱潜呵呵一笑,“黑猫白猫,只要能够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
“倒是我们小看了此人,怕是真让他办成了。”
“那你的意思是?”
向秋眉头微皱。
赈灾一事,若是他们没办好,反倒是被李衍办好,那他们的问题就大了。
很多时候,凡事就怕比较。
朱潜收起笑容,沉声道:“没什么意思,只要能够救下百姓,谁做的不是一样?”
“不过,江上风浪大,又有河神作乱,怕是不容易过去啊。”
闻言,向秋已经心中有数。
他看向码头不远处的地方,那里此时正有不少人在带头祭祀。
祭河神,这是一种古老的仪式了。
在不少百姓眼中看来,此次的水患,便是因为河神发怒所致。
所以,他们便打算通过祭祀的方式,来平息河神的怒火。
青烟袅袅,仪式已经完成大半。
为首一人念完祷告后,不少乡民开始宰杀牲畜,丢入江中。
李衍也看到了这一幕,并不在意。
这种东西,大多数情况下也就图个心理安慰。
不过他自然不会闲着没事跳出去唱反调,来几句封建糟粕的废话,尤其是这个有妖魔精怪的世界。
一旁的曹江河站在船首,低眉顺眼,一副言听计从的模样。
只是无人注意到,他看着那祭祀的地方,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大鲸帮纵横山川江流域多年,能够屡屡将货物按时遇到,除了高超的航行技术外,自然还掌握了其余的力量。
也就是因为那种力量,他们航行无阻,而漕帮下的其余帮派则是稍有不慎,就是船毁人亡的结局。
这个,才是立身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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