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年月日，江海市的晨雾还未散尽，辰蹲在早餐摊前帮母亲翻动油锅里的油条。
铁锅里的油星溅在他手腕上，混着葱花和面粉的香气，这是他从记事起最熟悉的味道。
母亲用沾着面粉的手揉了揉他的头，不锈钢盆里的面团还在微微颤动，"
到了学校别总闷在实验室，多和同学出去走走。
"
他低头看向无名指上的银戒，戒面刻着模糊的"
盘古"
二字，这是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
七年前那个暴雨夜，父亲浑身是血地冲进家门，把戒指塞到他手里后就再也没回来。
从那以后，每当他接触电子设备，戒指就会出几乎看不见的蓝光——比如此刻，摊位上的收款码突然闪烁起异常的光斑。
"
辰！
"
尖锐的呼喊打断了他的思绪，同班同学张力骑着共享单车停在摊位前，车筐里露出半张创业社的招新海报，"
计算机系两大院草都在咱们o宿舍，新生群里都炸锅了！
"
宿舍里，阳光透过蒙着灰的窗户斜切进来，照在正在调试摄像头的男生身上。
那人穿着限量版aj，对着手机屏幕反复调整角度，听见推门声立刻转身，镜片后的眼睛闪过精光："
辰是吧？我叫周明轩，创业社社长，咱们这宿舍可是黄金直播位——"
话没说完，辰手中的校园卡突然出蜂鸣，屏幕上的迎新系统界面诡异地扭曲起来，原本该显示宿舍信息的地方，渐渐浮现出一行乱码："
arng:observerdetegprotol-"
周明轩的摄像头恰好在此时对准辰，直播弹幕立刻疯狂滚动：【卧槽！
那学弟的校园卡在光！
】【颜值暴击！
校草级学霸实锤了！
】【等等，他手上的戒指是不是和招生简章封面的图腾一样？】
系楼前的广场上，迎新帐篷如彩色积木般排列。
辰跟着人流经过ai社的摊位时，忽然被拉住衣袖。
穿汉服的女生举着平板电脑，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数据流："
学弟要不要测测未来？我们的ai能根据脑电波算出人生轨迹哦。
"
他刚把手指按在传感器上，平板电脑突然出刺耳的电流声，屏幕上的星图疯狂旋转，最终定格在北极星位置——那里本该是空白的夜空，此刻却清晰地浮现出一道冰墙的轮廓。
女生脸色白地扯下耳机，"
系统、系统说你的寿命线在岁之后就就断了。
"
正午的阳光穿过云层，照在教学楼前的喷泉上。
辰盯着水池里自己的倒影，突然现水面下隐约有齿轮状的波纹扩散开来，就像某种古老的密码正在解锁。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母亲来一条短信，末尾附着张老照片：年轻时的父亲站在北极科考站前，背后的冰川上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金属接缝。
当他转身走向教室时，没注意到周明轩正躲在树后，对着手腕上的智能手表低声说话："
目标已激活，盘古芯片共振频率hz，和档案里的参数完全一致。
"
手表屏幕上，辰的个人资料正在自动更新，基因链末端的端粒酶序列闪烁着诡异的蓝光，如同一条沉睡的量子巨龙。
晚自习结束时，暴雨突然砸向地面。
辰站在走廊尽头，看着手机里父亲的照片呆。
屏幕突然自动滑动，停在一张他从未见过的文件照片上：《穹顶计划第七次文明观测者协议》，甲方签名栏盖着齿轮与量子叠加态的联合印章，而乙方签名处，是他七年前去世的父亲。
戒指突然变得灼烫，他猛地抬头，看见走廊尽头的消防栓玻璃上，正用雾气画着一个熟悉的符号——那是今早母亲揉面团时，他无意识中在面粉上按出的图案，此刻正在玻璃上缓缓融化，留下类似楔形文字的痕迹。
雨声渐歇时，辰摸出宿舍钥匙。
钥匙孔里传出微弱的电流声，门打开的瞬间，台灯突然爆出刺目的蓝光，在墙上投出巨大的阴影。
他看见自己的影子里，似乎重叠着另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身影，正对着他做出"
噤声"
的手势。
床头柜上，母亲塞给他的搪瓷杯还冒着热气，杯壁上印着褪色的星星图案。
辰盯着杯口的涟漪，突然现水面倒映的天花板上，本该是白色的涂料下，隐约露出金属网格的纹路，就像某种伪装正在剥落。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新生群里炸了锅。
周明轩了条消息：【刚在图书馆拍到系花林小羽！
她手里拿的居然是年版《山海经》，重点划在"
北极之北，有冰墙环伺，名曰不周"
——】
辰关掉手机，指尖抚过戒指上的刻痕。
窗外，一轮本该是满月的月亮，边缘却呈现出不规则的锯齿状，就像被某种力量刻意ps过的图片。
他不知道，此刻在北极圈号仓库，某个戴着齿轮纹身的男人正对着监控画面微笑，屏幕上，辰的脑电波正与仓库深处的量子核心产生共振，如同钥匙插入锁孔的第一声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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