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颓败，残缺的美感那样震撼人心。
庄严和秩序被打破，一切都不再井然有序，纷扬大雪下的城市是破碎的、颓废的。
没有人再指手画脚、没有人再呼来喝去，也没有人再背着名牌包包、穿着某个秀场的春夏限定款走在霓虹灯下。
一切归于沉寂，这样的城市能将人最原始的野性全部唤醒。
包括此时此刻十字路口的两只丧尸，正在为了争夺一具僵硬的男尸而互相撕咬着，对同类出示警的低吼。
蜿蜒了一路的血迹，温热得淋在雪地上嘶嘶冒着热气，这是一场原始的祭祀。
绚烂的红和刺目的白，祭给苍茫天地。
唐潜看着这一切，嘴角渐渐弯了起来，她身体里天生的某种反骨渐渐苏醒。
这样混乱的世界、门外未知的危险让她有一种久违的轻松感和刺激感。
还没等她捋清这种感觉从何而来，那扇比她年纪还大的老铁门终于在激烈的拍打中轰隆一声倒了下来。
随之而来的，是黏腻又断断续续的声音，伴随着兽类一般的低吼声，“终于……敲开了……”
那东西桀桀怪笑，对着窗边的她。
赵心若小嘴吧啦吧啦一刻不停，即便在树丛间潜行她也小声和唐潜攀谈着，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崇拜和羡慕。
“天呐姐姐你可真厉害！
刷刷几下就把丧尸打倒啦，你是不是有什么异能呀！”
唐潜时刻注意着四周，并没有答话，要是在现实世界像赵心若这样嘴快伶俐的小姑娘是十分讨人喜欢的，但是现在唐潜只觉得她聒噪。
她皱了下眉头，身后的一个年轻女人马上察觉到她不高兴了，对着唠唠叨叨的女孩使了个眼色：“心若，有什么话待会进百货大楼里说，现在这么危险你说这么多干嘛。”
女孩吐了吐舌头，很识趣地不再说话了。
唐潜的耳朵得到了片刻的清净，她在心里悄悄地松了口气。
其实她选择跟他们走不是没有原因的，从赵心若的话里可以知道他们已经在末世系统里待了有些日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更加了解目前哪里是安全的。
她也抱有了一定的侥幸心理，那里没有透露一点消息的考场没准就在百货大楼呢。
百货大楼附近还是聚集了很多丧尸，估计是被里面那很难忽视的人气吸引来的。
不过对于他们来讲躲过这些丧尸还不算困难，大门当然是走不了的，那里丧尸最多又相对空旷，不好硬刚。
一个中年大叔轻车熟路地带着几人绕到了后门，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又重重敲了三下，过了几秒钟他又捏着嗓子学了两声猫叫。
这是为了保险起见，丧尸能够模仿敲门的力度，但是它们做不到学猫叫这么高难度的事情。
没一会里面终于有了动静，一个很瘦的男人给他们开了门。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二更天的梆子才打过不久，夜沉如水，万物酣眠，天上正挂着一弯满月，可天启大街的寂静却并没有维持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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