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将十份dna报告平铺在痕检科操作台上，紫外线灯下，染色体对比图谱浮现出诡异的相似性。
加拿大总理、日本防卫大臣、俄罗斯能源寡头这些政要的基因片段与她的线粒体dna存在17个完全相同的标记位点。
“这是人工嵌合体的特征。”
林小曼用镊子夹起载玻片，上面是从夏雪骨髓提取的干细胞，“你的第7号染色体有拼接痕迹，像是用基因剪刀裁切过。”
实验室突然断电，应急电源启动的间隙，夏雪瞥见窗外消防通道闪过人影。
她抓起紫外线灯照向玻璃，隐约看到那人右手缺失小指——和罗飞昨天提交的病假条上描述的旧伤吻合。
“林主任，帮我做个甲基化检测。”
她突然提高音量，手指在桌面上敲出摩尔斯电码：【有人监听】。
林小曼会意地打开质谱仪噪音掩盖，悄悄递来一张字条：“刑侦局内网凌晨被入侵，目标是你的人事档案。”
冷藏柜突然出异常嗡鸣，夏雪转身时，存放自己血样的冷冻管正在集体震动。
她抄起液氮罐喷洒过去，零下196度的低温让柜门结霜，也显露出柜体表面用热敏墨水写的倒计时：17:oo。
“他们要销毁证据！”
夏雪扯开柜门抢救样本，指尖触到暗格边缘。
金属夹层里藏着的微型冷柜中，三支贴着"
xvii"
标签的淡蓝色试剂正在冒泡。
林小曼的检测仪出刺耳警报：“试剂含有逆转录病毒！
快放回”
话音未落，通风口喷出淡粉色气体。
夏雪屏息翻滚到安全柜后，看见林小曼已瘫倒在地，瞳孔急扩散。
———
防暴警察撞开实验室大门时，夏雪正用止血带扎紧右臂动脉。
她刚给自己注射了从暗格找到的抑制剂，此刻视网膜上浮现出不断刷新的数据流——那是她基因锁被强行打开的副作用。
“别碰她！”
法医助理举着执法记录仪后退，“她血液检测出埃博拉变种病毒！”
夏雪扯开防护服领口，露出锁骨下的环形疤痕。
这是今早现的植入物取出痕迹，现在伤口正在渗出光的蓝色液体：“这是染色标记物，不是病毒！
他们在用恐惧阻止你们调查！”
混乱中，她看见副局长王振涛的手按在配枪上。
这个三天前刚空降的领导，此刻右手小指不自然地蜷曲着。
当两人目光相撞时，王局突然拔枪指向通风管道：“有袭击者！”
夏雪顺势撞翻试剂架，在玻璃碎裂声中钻出安全窗。
攀上屋顶时，她听到身后传来消音手枪的噗噗声，子弹在冷却塔上擦出火花。
掏出从林小曼口袋摸到的u盘插入手机，解码后的文件让她浑身冷——诺亚生物2oo6年的投资人名单上，赫然列着现任市长和三位省厅领导。
———
青岩山南麓墓园，罗飞蹲在第十七排墓碑前。
指尖触摸到的“陈美玲”
三个字突然脱落，露出底下激光刻印的编号：x-o。
墓碑底座的水泥层有新鲜裂痕，撬开后是带生物识别的保险箱。
“虹膜验证通过。”
机械女声响起时，罗飞感觉后颈汗毛直立。
箱内整齐码放着泛黄的实验日志，页贴着夏雪周岁照片，下方注释：第十七代完美载体。
手机突然震动，匿名号码来监控截图：王局正在地下车库往某辆无牌轿车后备箱装运金属箱。
图片放大后可见箱体侧面印着放射性物质标志，剂量显示为17毫西弗。
“罗队，殡仪馆有现！”
痕检科小刘的喊声从对讲机传出，“三具送检尸体指纹与诺亚生物失踪研究员匹配，但dna检测显示”
电流杂音吞没了后半句。
罗飞起身时踢到祭品堆里的遥控玩具，塑料直升机螺旋桨突然转动，底座弹出全息投影：十七个红点正在城市地图移动，每个都对应着中小学校的位置。
———
夏雪扒着下水管滑进地下车库时，正看见王局将金属箱装车。
她悄声绕到轿车后方，用解码器复制车锁信号。
后备箱开启的瞬间，十七个密封铅罐整齐排列，盖子上印着"
锎-252"
——世界上最昂贵的放射性元素。
“果然在制造脏弹。”
她刚要拍照，后脑突然被枪口顶住。
王局的声音带着笑意：“你知道这辆车要开往哪里吗？市局正在召开反恐演习会议。”
夏雪肘击后踢却被反扭住胳膊，王局扯开衬衫露出锁骨下的环形疤痕：“我们这些残次品，总得给完美载体当垫脚石。”
他的瞳孔泛起不正常的金色，这是基因编辑失败的典型症状。
警笛声由远及近，王局突然调转枪口塞进她手中，抓着她的手扣动扳机。
子弹穿透他的左肩，鲜血溅在夏雪惊愕的脸上。
“快走！”
他低声说，嘴角渗出黑色血液，“他们在学校布置了”
话音未落，车库承重柱突然爆炸，冲击波将夏雪掀飞。
昏迷前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王局被压在水泥板下的右手——完整的小指上戴着婚戒，和早上看到的假肢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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