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处地脉节点相继净化成功的消息传回,并未在朝廷和京城引起太大波澜。
除了星耀九子的核心成员,无人知晓这平静表象下曾生的惨烈牺牲与力挽狂澜。
朝廷对外宣称,北方旱情、江南时疫、西南瘴疠均已得到有效控制,陛下仁德,天佑大周。
百姓们欢欣鼓舞,京城依旧是一片繁华盛世景象。
但长春宫内的气氛,却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赵锋带着残余的人手和苏晴晴牺牲的噩耗,沉默地回到了京城。
他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魂魄,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只有偶尔看向西南方向时,眼中那刻骨的痛楚才显示出他内心的波澜。
他拒绝了所有封赏,只求陛下追封苏晴晴为一品诰命夫人。
赵霖的情况稍好,但燃烧精血的后遗症极大,武功境界跌落,需要长期静养。
萧绝亲自探望,看着这位忠心耿耿的臣子一夜白,心中酸楚,下令太医院倾尽所有,务必使其康复。
李文轩和张明德也从江南归来,虽然成功净化节点,但目睹了魔气对文风鼎盛之地的侵蚀,两人心情同样沉重。
星耀九子,次出现了减员。
苏晴晴的牺牲,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更让人不安的是林婉儿的预知和皇宫那一次莫名的震动。
萧绝下令秘密彻查皇宫乃至整个京城的地下,尤其是前朝遗留的密道、地宫。
同时,京城守备明显加强,赵霖虽在养伤,但其副手接掌禁军,日夜巡逻,不敢有丝毫懈怠。
这一晚,沈知意哄睡了萧烁,来到偏殿指挥中枢。
萧煜的光影比之前黯淡了一些,显然维持长时间的神魂投影和远程协助,对他消耗极大。
“煜儿,皇宫地下的震动,与魔主有关,对吗?”
沈知意直接问道。
萧煜的光影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娘亲,林姨的预感没错。
我之前一直疑惑,魔主为何要分散力量去侵蚀各地节点。
现在看来,那不仅是污染人间,更是一个巨大的障眼法,或者说……是某种仪式的前置步骤。”
“仪式?”
沈知意内心一紧。
“嗯。”
萧煜沉声道,“他在抽取那些被污染节点的地脉之力,汇聚到一点。
而那个点,根据星耀石的感应和地脉能量的流向,就在……京城,就在皇宫之下!”
“他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
萧煜摇头,“但可以肯定,他在准备一个庞大的计划。
上次震动,很可能就是他汇聚的力量达到了某个临界点,或者……他唤醒了一个极其可怕的东西。
皇宫之下,必然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一个连皇室档案都未曾记载的秘密。”
就在这时,李文轩求见。
他脸色有些奇怪,手中捧着一卷颜色暗沉,似乎是以某种兽皮鞣制而成的古老卷轴。
“陛下,娘娘,殿下。”
李文轩行礼后,将卷轴呈上,“这是臣在整理江南带回来的古籍时,无意中在一个夹层里现的。
并非前朝之物,年代似乎更为久远,上面的文字……臣只能勉强辨认部分。”
萧绝接过卷轴展开,上面的文字扭曲如蛇,并非已知的任何一种字体。
但卷轴中央的一幅图画,却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那画的是一颗悬浮于地底巨大洞穴中的、燃烧着黑色火焰的心脏!
心脏周围,有九条锁链缠绕,而锁链的另一端,则连接着九条地脉之龙!
图画旁边,有几个稍大、能被勉强认出的古字:
“九幽……噬界……魔心……”
萧煜的光影猛地波动起来,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震惊:“九幽噬界魔心?!
传说中,上古魔神被斩杀后,其不灭魔心被封印于人间界最深处,以九洲地脉之力镇压……难道,传说是真的?而封印之地,就在皇宫之下?!”
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魔主的目标,从来就不是简单的污染或者破坏。
他的最终目的,是释放并被这传说中的……魔神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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