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除夕越来越近，家里的年味也越来越浓。
父母似乎察觉到了李计划和杨淑婷之间的微妙气氛，却也只是旁敲侧击地劝了几句，并没有过多追问。
为了掩饰各自的心事，也或许是出于一丝愧疚，李计划和杨淑婷之间的关系，竟比之前缓和了一些。
李计划会主动帮杨淑婷做家务，在她做饭时搭把手，或者在她带朵朵出去玩时，提前把家里的炭火生好。
杨淑婷也会在李计划出门时，叮嘱他路上小心，甚至会在他回来晚了的时候，把饭菜热好等着他。
他们像两个默契的演员，在父母和朵朵面前扮演着恩爱夫妻的角色。
只有在深夜，两人独处时，那份尴尬和疏离才会重新浮现。
除夕夜很快就到了。
一家人围坐在炕桌旁，吃着热气腾腾的年夜饭。
桌上摆满了菜，有炖肉、有鱼、有饺子，都是李计划和杨淑婷爱吃的。
父亲打开了一瓶白酒，给李计划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
母亲则不停地给朵朵夹菜，逗着她开心。
朵朵拿着小勺子，吃得满脸都是，还时不时地举起杯子，用稚嫩的声音说：“爸爸，妈妈，新年快乐！”
看着女儿天真的笑脸，李计划和杨淑婷都笑了，只是那笑容里，都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吃完饭，一家人坐在炕上看春晚。
电视里的节目很热闹，歌声、笑声不断，可李计划和杨淑婷却都有些心不在焉。
他们偶尔会对视一眼，然后又迅移开目光，像是在躲避着什么。
快到十二点时，外面开始响起鞭炮声。
朵朵吓得赶紧钻进杨淑婷的怀里，杨淑婷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李计划看着她们母女俩，心里一阵酸。
他想起了兰兰。
不知道兰兰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也一个人看着春晚，是不是也在想他。
他掏出手机，想给兰兰一条新年祝福，手指在屏幕上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放下了。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外面的鞭炮声和烟花声达到了高潮。
天空中绽放出五颜六色的烟花，照亮了整个夜空。
“新年快乐！”
父亲举起酒杯，大声说道。
“新年快乐！”
李计划和杨淑婷也跟着说道，碰了碰父亲的酒杯。
母亲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新的一年，希望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和和美美。”
李计划和杨淑婷都点了点头，心里却五味杂陈。
夜深了，朵朵已经睡熟了。
李计划和杨淑婷躺在炕上，听着外面渐渐稀疏的鞭炮声，谁也没有说话。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氛。
或许是除夕的氛围太过温馨，或许是酒精的作用，李计划看着身边的杨淑婷，突然觉得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他想起了他们刚结婚时的样子，想起了那些甜蜜的时光。
他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杨淑婷的手。
杨淑婷的身体微微一颤，没有躲开，也没有回应，只是任由他握着。
李计划的胆子大了一些，他慢慢靠近杨淑婷，吻了吻她的额头。
杨淑婷的眼睛闭了起来，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
两人像往常一样亲密，试图用身体的接触来填补内心的空虚和隔阂。
就在李计划以为一切都会像以前一样时，杨淑婷却突然钻进了被子里。
李计划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了一阵温热而陌生的触感。
他猛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被子里的动静。
这不是他们之间熟悉的方式。
这种大胆而直接的行为，让李计划感到了强烈的惊讶和一丝不适。
这太不像杨淑婷了，那个一向保守、甚至有些羞涩的女人。
他下意识地想推开被子，追问她怎么了。
“别……”
杨淑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带着一丝含糊和颤抖，“就这样……好不好？”
李计划的动作停住了。
他能感觉到杨淑婷的不安和慌乱，甚至还有一丝……讨好？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无数个问号在他脑海里盘旋。
他想起了那个深夜里震动的手机，想起了那个被她匆忙删掉的消息，想起了她接电话时的慌乱。
一个模糊的念头在他心里越来越清晰，让他感到一阵寒意。
他想追问，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想知道她是不是因为愧疚，才用这种方式来弥补。
可当他看到杨淑婷从被子里钻出来时，那张带着红晕却又写满不安的脸，到了嘴边的话，又被他咽了回去。
他想起了自己和兰兰的事，想起了那个被他脱口而出的名字。
他没有资格质问她。
杨淑婷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赶紧转过身，背对着他，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我累了，早点睡吧。”
李计划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又闷又疼。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躺好，睁着眼睛看着黑暗的屋顶。
窗外的烟花还在偶尔绽放，照亮了屋子里的一切，也照亮了两人之间那道无形的、越来越深的鸿沟。
他知道，杨淑婷一定有什么事瞒着他。
而那个被窝里的大胆举动，更像是一个信号，一个让他不安的、预示着更大风暴即将来临的信号。
这个除夕，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而他们之间的这场戏，也快要演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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