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不知是不是自己敏感，他感觉林若汀自医院出来，话变得更少。
他陪她去了殡仪馆，她表面看起来很平静，和林尽染说着医院手续已经办好，却时常发呆魂不守舍。
殡仪馆那边问她要不要买个墓地，林若汀想着爸爸还留了一笔钱，应该足够买墓地。
工作人员翻开画册，给她做简单介绍，然后又带人去了现场看看。
江初一直默默跟着。
林若汀最后选了一个面向大山的位置，“就这个吧。”
工作人员：“好的，那我们马上安排动工，明天火化后先埋，墓碑会晚几天。”
林若汀轻点头：“好的，谢谢。”
工作人员：“林女生，您看是怎么支付？”
江初这时候插话，“我来。”
工作人员看向另一人，“好的，先生，请跟我来。”
“江初。”
林若汀叫住他。
江初回头。
林若汀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道：“10万块我有，谢谢你的好意。”
江初看着她执着的眼睛，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回答：“好。”
最终，林若汀用爸爸的银行卡，刷了墓地费用。
这天晚上，林若汀没有离开。
半夜，她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奈奈，你这病还没好，还是回去休息下，明早再来。”
林尽染见她咳得厉害，劝解道。
林若汀喝了口热水，“没事，我在这里躺一会儿就好。”
江初斜靠着墙，双手插在裤子口袋，垂眸看着她隐忍咳嗽的模样，眉心紧蹙。
“林若汀，你非要这样折磨自己，心里才好受点吗？”
林若汀握紧水杯，“我只是想尽最后的孝道，给我爸爸守灵。”
林尽染早就感觉到，两人回来后氛围有点不对劲，但他又不好问。
江初静静看着她几秒，冷着脸出去。
空旷的广场，昏黄灯光下，江初孤独站着，手中夹着一支烟。
他的身影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修长而落寞。
“下午在医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林尽染突然出现。
江初微微仰起头，吐出一口烟圈，烟雾在寒冷的空气中缓缓升腾，仿佛他心中的思绪也随之飘散。
“你怎么不问她？”
他的眼神深邃而迷茫，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疲惫和无力感。
“如果能问她，我用得着问你？”
闻言，江初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带着几分无奈，几分苦涩。
简单几句，讲了下午林若汀听到的话。
林尽染这才明白，两人怎么回来后关系就变得紧张。
“奈奈肯定不是怪你，她只是怪她自己。”
不用林尽染说，江初也知道。
但这事或多或少有他的因素影响，可事情已经发生，无论如何后悔都无济于事。
“就怕她钻牛角尖。”
风悄然吹过，吹起他的衣角，却无法吹散他心头的阴霾。
林尽染沉默片刻，问他，“你是真心喜欢她吗？”
江初看他，“你说废话？”
林尽染：“如果你真的喜欢她，那就别和她在一起。”
江初冷笑出声：“什么逻辑？”
林尽染：“你们不合适。”
江初语气不爽，“我们合不合适，用不着你来说。”
手机的震动，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江初掏出手机，扫了一眼，迟迟没有接电话。
林尽染开口：“为什么不接？逃避能逃一辈子吗？”
说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江初眉心紧蹙，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最终接通。
“江初，明天立即给我回来。”
电话那头是江战严厉的命令，“真以为你是在过年放假吗？”
江初吸了口烟，将烟蒂丢在脚下，脚尖踩了踩，沉声道：“知道了。”
重新回到房间，林若汀已经躺下休息，虽然闭着眼，时不时还会咳嗽几声。
江初坐在床边，掖了掖被角，静静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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