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青铜回廊的拐角处，掌心贴着冰凉的金属墙面。
呼吸在防毒面具里形成白雾，战术手电的光斑扫过那些布满绿锈的饕餮纹饰时，我忽然意识到这个所谓的"
入学测试场地"
，根本就是件被改造过的上古法器。
"
三号区域现异常数据流！
"
耳麦里传来沈青蝉清冷的声音，"
九溟，你脚下的青铜砖正在产生量子纠缠反应。
"
话音刚落，脚下的青铜砖突然如水银般流动起来。
我后撤半步，看着那些流淌的金属液在面前凝聚成两米高的青铜鼎。
鼎身遍布甲骨文，却在纹路间隙闪烁着幽蓝的电子光路——这分明是件被现代科技改造过的古物。
"
检测到纳米机械虫群！
"
战术目镜突然弹出红色警报。
鼎耳处裂开无数细孔，成群的银色飞虫嗡鸣着涌出，在空中聚合成数字风暴。
那些由o和1组成的龙卷风扫过之处，青铜墙壁竟开始像素化崩解。
我扯下左手手套，在掌心划出血痕。
当血珠滴落青铜鼎的瞬间，整个空间突然响起齿轮转动的轰鸣。
那些甲骨文如同活过来般在鼎身游走，与电子光路交织成诡异的青蓝色光网。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千年前的月光下，同样纹饰的青铜鼎前，白衣少女正在擦拭剑锋。
她的眉眼与沈青蝉有七分相似，剑穗上却坠着枚刻有"
墨"
字的玉珏。
突然有流星划过天际，少女仰头时，我看到她脖颈处浮现出与此刻青铜鼎相同的电子纹路。
"
陆九溟！
呼吸频率异常！
"
耳麦里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那些纳米飞虫已经逼近面门，在战术目镜上投射出不断跳动的倒计时：oo:o3:17。
我咬破舌尖，以血为墨在虚空画出《天工开物谱》里的敕令。
当最后一个符纹成型时，整个青铜鼎突然解体，化作万千青铜零件悬浮空中。
那些被长生集团改造过的电子元件，此刻正与古老的机关术产生奇妙共鸣。
"
万象摹刻·逆熵重构！
"
悬浮的零件开始重新组合，纳米虫群被强行吸入新成型的青铜罗盘。
罗盘中央浮现出太极图，阴鱼是机械齿轮，阳鱼却是跳动的二进制代码。
当指针指向"
惊门"
方位时，整条回廊的青铜砖同时翻转，露出下方幽蓝的量子传送阵。
"
你还有两分四十九秒。
"
不知何时出现在转角处的齐墨抬手扶了扶金丝眼镜，西装袖口露出半截机械义肢，"
提醒你，往生会往测试场地投放了七只画皮。
"
他弹指射来一枚芯片，我接住的瞬间，芯片竟化作青烟渗入皮肤。
战术目镜突然加载出新的数据层——原本空无一物的墙壁上，此刻布满了血色掌印。
那些掌印正在缓慢移动，在电子视野里拼凑出"
无面"
二字。
身后传来镜面破碎的脆响。
转身的刹那，我在青铜墙面的倒影里看到个没有五官的人影。
它抬手按在镜面上，我的倒影突然开始扭曲，脖颈处浮现出黑色的命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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