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突然叫出我们的名字,让我和狗娃都吓了一跳!
我紧张地看着她,又看看茶棚老头。
老头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我们跟她走。
这妇人约莫四十岁年纪,面容普通,肤色微黑,眼角有些细纹,穿着洗得白的蓝布裙衫,像个寻常的市井妇人,但眼神沉稳,动作利落,透着一股干练。
她是老钱安排的人?可信吗?我心里打鼓,但眼下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我拉起狗娃,对那妇人低声道:“有劳婶子了。”
妇人不再多言,起身便走。
我和狗娃赶紧跟上。
她脚步很快,专挑人少的小巷穿行,七拐八绕,对路径极为熟悉。
我们不敢多问,紧紧跟着。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我们来到府城西南角一片低矮密集的棚户区。
这里的房子更加破败,污水横流,气味难闻。
妇人最终在一间歪斜的木屋前停下,掏出钥匙打开门锁。
“进来吧。”
她侧身让我们进去,然后迅关上门,插上门栓。
屋里很暗,只有一扇小窗透进些光。
家什简陋,但收拾得还算干净。
妇人点上油灯,昏黄的光线照亮了屋子,也照亮了她略显疲惫但温和了些的脸。
“坐吧,走了半天,也累了。”
她指了指屋里唯一的一张板床和两个树墩做的凳子,自己则拿起水瓢,从水缸里舀水,倒了两碗递给我们,“喝点水,定定神。”
我和狗娃确实又累又渴,接过水碗道了谢。
水温凉,带着点土腥气,但对我们来说已是甘霖。
妇人拉过另一个树墩坐下,看着我们,叹了口气:“我姓韩,你们叫我韩婶就行。
是老钱托人捎信,让我接应你们。
这一路,受苦了吧?”
听到老钱的名字,我心里稍微踏实了点。
“韩婶,多谢您。
我们……还好。”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韩婶,这是什么地方?老钱爷……他还好吗?”
韩婶神色一黯,低声道:“这里是府城,叫临川府。
老钱……他暂时没事,但县城那边风声很紧,他让你们安心在这里住下,短期内不要再联系他。”
临川府!
果然是一座府城!
比我们县城大了不知多少倍。
我心里沉甸甸的。
“韩婶,那……我们以后怎么办?”
狗娃怯生生地问。
韩婶看了看我们,语气郑重起来:“老钱交代了,给你们弄个新身份。
以后,你们就是我的远房侄子,家里遭了灾,来投奔我的。
你,”
她指着我,“叫韩石,十六岁。
你,”
又指狗娃,“叫韩小狗,十四岁。
记住了吗?在外人面前,千万别叫错!”
韩石?韩小狗?我们有了新的名字,新的身份。
这意味着,过去的陈石头和狗娃,可能真的要彻底消失了。
“记住了,韩婶。”
我点点头。
狗娃也小声跟着说。
“嗯。”
韩婶点点头,“我男人死得早,就我一个人靠给浆洗房缝补、偶尔接点零活过活。
日子清苦,但好歹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你们先安心住下,等风头过去,再作打算。”
她顿了顿,看着我的腿:“你腿上有伤,我弄点草药给你敷上。
这几天别出门,免得惹人注意。”
就这样,我和狗娃,不,是韩石和韩小狗,在临川府这个鱼龙混杂的棚户区,有了一个暂时的落脚点。
韩婶虽然话不多,但手脚勤快,对我们还算照顾。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韩婶从外面回来,脸色有些凝重。
她关好门,压低声音对我们说:“石头,小狗,有件事得跟你们说。
浆洗房的管事说,最近府衙要招几个做杂役的,主要是打扫、跑腿。
虽然辛苦,但好歹是份正经活计,能挣点钱贴补家用,也能……让你们有个身份遮掩。
你们……想去试试吗?”
去府衙做杂役?我刚从县衙那个虎口逃出来,现在又要进府衙这个狼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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