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例外都在握着笔,猫着腰。
摊子的右边是一棵上了千年的老古榕树,树下枝干盘绕,树上枝叶弯腰,风一吹,那挂满丝带的枝头火红一片,唰唰声响,是千年留下的夙愿。
迟未晞和?温嘉柠各自买了三条细长红丝带,她们分别将心?愿写完,走去?榕树下,朝空中稳稳一抛。
很幸运,一次就挂上了。
接下来,她们便要继续转战香火摊。
温誉文站在榕树下,姿态闲闲,说着:“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
他?从?不拜佛神,无宗教也?没信仰,既然心?不诚,就没必要进去?装模作样。
迟未晞还?没来得及对他?说好,就已?经被温嘉柠拉着向前走了。
等待的时间?不算漫长,温誉文无聊看着远处一轮又一轮燃起的香火,面上没什么表情,仿佛这世间?嗔痴都与他?无关。
巧的是,他?瞧见了迟未晞匿于人群中的那双眼。
不由多看了那么一下。
看她正凑着一把香,双手握紧,身上的羽绒服宽厚,明明167的个子此时也?显得娇娇小小。
周围人多,她被涌动的人群挤得歪来倒去?,却依旧眉目低顺,倾身凑近香炉,努力借里?面的微弱烛火点香。
无不虔诚的模样。
温誉文没看多久,很快便收回了目光。
偏巧,有风穿过?,那千年古榕树或许是承受不住心?事的重量,被风带落了几条红丝带,不偏不倚,其中一条径直绕上了温誉文的手腕,被他?的腕骨挡住了去?路,虚虚在他?的手腕上形成一道圆弧。
温誉文随手拿下。
下细雨的缘故,那丝带握在手中,有被雨水浸润过?的潮湿触感,掂起来有明显的重量。
谁的心?事不沉重。
温誉文将那丝带拿起来一看。
霎时间?,远山传来一道沉沉的撞钟声,在这山间?悠悠回响,不知要撞碎谁的梦。
那丝带上是秀气的楷体,书写端正、工整,无不透着主人的郑重。
温誉文对着丝带上的祈愿沉默半秒,抬眸,将视线抛向了前方。
现下,迟未晞已?经将手上的香火点燃,握在她纤细的手中,盈盈一道光亮,跟着她朝空中甩了甩,火光微弱,剩下的,不过?是一缕灰烟。
她的心?事也?该是一缕灰烟才对。
温誉文想,或许,他?该帮她把这丝带继续挂起来,让它泯于这悠悠尘世,直至彻底被遗忘,再消失。
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温誉文抬手,拽下角落的一根枝叶,将丝带绕树枝缠了个死角,再松开?。
因此不会再有人发现,那秀气的小楷,一字一句,是她虔诚叩头,朝蒲团垫子上诚心?地一拜。
愿温誉文所?想皆所?愿,所?愿皆所?得。
——迟未晞。
第18章暖宝宝
下山依旧按原路返。
下过?雨,夜间寒凉更甚,走完吱呀作响的?木质栈道,前方平坦的水泥地面已是湿漉一片,踩一脚像过?冰河,寒气仿佛能径直穿过鞋面,直直由人?脚底往头?上涌,把人?冻得哆哆嗦嗦,身体像灌进了凉风,走起路来都是飘的。
迟未晞拥紧身上的?羽绒服时,耳边响起温嘉柠不轻不重的一声喷嚏。
她抱怨:“真是受不了澜城这破天气了,又湿又冷的?,每次吹风都像吹进了骨头?缝。”
“真是冷死我了。”
迟未晞也?早已冻得鼻尖通红,她把目光投向前方,去看那道从下山后就一直沉默着的?背影,心一沉,那么自然就想?起了四个字—
求而不得。
像刚刚烫手的?香灰,人?潮涌动时,她突然被旁人?撞了那么一下,燃着的?香灰断半截,直直落在她的?手腕,留下个印子,红成片。
她忽然鼻子一酸。
脑子不由开始胡思乱想?。
由温想?到文?,三个字,仿佛要走完了她的?一生,好漫长。
车内,温嘉柠又开始睡得昏天暗地,温誉文?的?指尖有明明灭灭的?光亮,不知他在给谁发信息。
迟未晞不由也?翻出手机,试图像他那样?,可她没有可以发信息的?人?,因?此只能对着屏幕发呆,等它快要暗下去时,指尖碰一碰,如此无聊,如此反复。
下了车,温誉文?直接朝家?门走去,没再等她们。
迟未晞目光追随他的?身影,直到温嘉柠打着哈欠起身,昏头?昏脑地问?她:“到了?”
她说:“晞晞我好困啊。”
迟未晞这才收回了目光。
一切好像没什么不对,但隐隐约约,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发生改变了。
可那是什么呢?
迟未晞说不上来。
这个想?法一直持续到后半夜,在温家?,迟未晞虽然有自己的?房间,但她还是习惯和温嘉柠一起睡。
躺在床上,迟未晞目光遗落在天花板,盯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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