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金玉风波
第十二章：孢子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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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体剩余量：
林绛盯着翡翠手链上跳动的数字，指节白。
航站楼的广播里，机械女声仍在循环播放航班取消的通知。
玻璃倒影中，那个穿白大褂的身影已经消失，只在地砖上留下一小滩水渍——在敦煌这种干燥到裂唇的地方，不该有的水渍。
她弯腰假装系鞋带，指尖擦过那滩液体。
是淡金色的，带着血墨特有的铁锈味。
手机突然震动。
未知号码来一张x光片：她的头骨内部，密密麻麻的金色丝状物如同蛛网般缠绕在脑干区域。
“孢子寄生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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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的丝路研究所里，计算机还在运转。
林绛撬开通风管道潜入时，满墙的监控屏同时亮起。
每个屏幕都播放着同一段影像：年轻的父亲在莫高窟北区洞窟内，用青铜匕划开自己的掌心，将血滴在一面绘有千佛的壁画上。
血液接触壁画的瞬间，那些佛像的眼睛——全部转向了镜头。
“第七代实验体数据同步完成。”
忽然响起的电子音让她猛地转身。
主控台的打印机正在自动吐出纸张，上面印着与她锁骨图腾完全一致的基因图谱。
最下方有一行手写批注：
“林绛不是抗体，是培养皿。”
窗外传来骆驼的响鼻声。
黑袍牧人不知何时站在院中，他的白骆驼背上，此刻捆着个不断挣扎的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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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袋里是那个戴青铜面具的人。
牧人割开绳索的瞬间，林绛看清了面具下的脸——不是预想中的贾世玉，而是杜家失踪多年的长子杜怀瑾。
他的左脸完好，右脸却布满金色结晶，像半尊正在矿化的雕像。
“他们用我的脸做了第一个克隆体。”
杜怀瑾的声音从面具后闷闷传来，递给她一支密封的玻璃管，“这是从你母亲骨髓里提取的……”
管中悬浮着三粒绛珠草种子，其中一粒正在芽。
当林绛的指尖触碰到玻璃表面时，种子突然剧烈抽搐，嫩芽顶端睁开一只芝麻大的眼睛。
牧人突然用骨笛指向西边。
沙漠尽头升起诡异的绿光，光芒中隐约可见十二个跪拜的人影。
他们环绕的中心，一株巨大的绛珠草正在破土而出——草叶间垂挂着葡萄般的果实，每个果实里都包裹着缩小的人形。
杜怀瑾摘下面具扣在林绛脸上。
青铜内衬刻着的不是花纹，而是父亲的字迹：
“看见即被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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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的地下室堆满陶瓮。
不同于莫高窟密室里那些，这里的陶瓮全部被砸碎了，每个碎片上都刻着“海棠”
二字。
林绛踢开碎陶，露出地下掩埋的铅制箱子。
箱子里是一本年的气象记录：
“七月十五，沙暴中现城郭，有笙箫声。
入内探者九人，唯王道士归，言城中人皆无面……”
泛黄的纸张间夹着张脑部ct片。
片中的大脑沟回形成清晰的绛珠草图腾，而诊断栏写着：
“记忆晶体化，建议立即销毁”
ct片突然自燃。
火焰中浮现出母亲的虚影，她指向林绛的背包——那本《红楼梦》正在无风自动，翻到第九十八回的位置，墨字重组为新的句子：
“金玉其外，孢子其中”
翡翠手链出刺耳警报：
“抗体剩余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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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的戈壁公路上，油罐车司机差点撞到人。
急刹车后，他看见个穿白裙的姑娘站在车灯前，怀里抱着个檀木匣子。
更诡异的是，姑娘的皮肤下隐约有金光流动，像叶脉又像电路。
“能捎我去玉门关吗？”
她问话时，锁骨处的金纹组成钥匙形状。
司机刚要拒绝，后视镜突然映出骇人景象——姑娘身后站着十二个黑影，每个黑影都长着和她相同的脸。
轮胎碾过公路的轰鸣中，林绛打开匣子。
那支从研究所带出的玻璃管已经空了。
三粒种子中的两粒不知所踪，仅剩的那粒……
正在她左眼球后方生根。
[本卷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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