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间的黑暗像实质般压迫着神经，陈默的机械表蓝光在晃动的手腕上划出凌乱的轨迹。
他盯着台阶上那双沾血的皮鞋，喉间泛起铁锈味——那是在自由女神像战斗时留下的血腥味，此刻与帝国大厦陈旧的灰尘味混合，令人作呕。
张晨的扳手在掌心搓出沙沙的摩擦声，少年藏在阴影里的瞳孔收缩，拍立得的挂绳在胸前绷成直线。
"
别来无恙啊，陈家大侄子。
"
神秘怀表男的声音从上方飘来，金属鞋跟磕在台阶上的声响像倒计时的鼓点。
他缓缓转身，老式风衣的下摆扫过墙面的涂鸦，怀表链在机械表蓝光中泛着冷光，"
在巴黎没玩够捉迷藏，纽约还要继续？"
陈默的指甲掐进掌心，这个称谓像根细针扎进记忆——只有母亲的家人会这样叫他。
他想起自由女神像里陈玉华照片背面的字迹，想起怀表男在巴黎说的"
侄儿"
，胸口的主齿轮突然逆向转动，疼得他踉跄半步。
"
你到底是谁？"
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机械表的防御模式自动启动，蓝光在胸前凝成护盾。
怀表男举起怀表，表盘在黑暗中亮起幽绿的光，照亮他左眼角的疤痕："
我？你母亲没提过舅舅吗？"
他转动表冠，楼梯间的应急灯开始明暗交替，"
年那场火灾，我可是亲手把你父亲推进火海的人。
"
林小羽的钢笔"
当啷"
落地，少女的后背撞上冰凉的墙面。
她想起父亲日记里烧毁的那几页，想起陈玉华照片上那个模糊的男人身影，喉咙像是被人掐住："
你你是明修？"
这个在巴黎剪报上出现的名字，此刻从怀表男口中得到印证。
"
聪明的小姑娘。
"
明修笑着点头，袖口的齿轮藤蔓刺绣在灯光下栩栩如生，"
当年我替三叶草组织培养双生子，你母亲却偷偷把主齿轮植入自己孩子体内——"
他的目光扫过陈默的手腕，"
现在，该让这些错误的齿轮回归正轨了。
"
张晨再也忍不住，扳手带着风声砸向明修的太阳穴。
少年的绷带在剧烈动作中裂开，鲜血顺着手臂滴落："
去你的正轨！
"
拍立得在跳跃时拍下关键画面——明修的怀表背面，刻着与陈玉华相同的出生日期。
明修侧身躲过，怀表链甩在张晨肩上，金属碰撞声中带着电流的噼啪响："
冲动的孩子。
"
他抬手间，楼梯拐角涌出十几个机械守卫，关节处的红光与巴黎机场的蜘蛛如出一辙，"
让你们看看，时间囚笼的真正威力。
"
陈默拽着林小羽躲进消防栓后，机械表快扫描守卫的关节结构。
他望着张晨在机械群中翻滚躲避的身影，想起零号说过的齿轮弱点："
攻击膝关节的轴承！
"
声音被金属碰撞声撕碎，他扯下皮带，将机械表固定在拳头上。
林小羽的手指在消防栓密码锁上飞舞，父亲日记里的维修代码突然浮现："
"
锁芯转动的瞬间，她想起陈玉华的生日，喉间紧。
推开暗门的刹那，里面堆满了标着"
纽约齿轮复制体"
的铅盒，每个盒子上都贴着张晨在观景台拍下的实验数据。
"
他们在给复制品注入生物电信号！
"
林小羽抓起一份文件，上面的心电图波形与陈默的机械表频率完全一致，"
这些装置需要活体齿轮作为核心！
"
她的钢笔尖在"
实验体：陈默"
的字样上划出深深的划痕，突然听见陈默的闷哼声。
战斗在楼梯间蔓延，陈默的机械表护盾出现裂痕，主齿轮的异常转动让他视线模糊。
明修的怀表每转动一圈，就有新的守卫从管道钻出，张晨的扳手已经卷刃，拍立得镜头也出现裂痕。
"
这样下去撑不住！
"
少年踢倒一个守卫，突然看见明修的怀表链上挂着半枚齿轮——与零号留下的那枚纹路互补。
"
陈默哥！
他的怀表！
"
张晨的喊声惊醒了正在调整机械表频率的陈默。
他望着明修转动表冠的动作，突然想起在格陵兰天文台的齿轮共振原理，将机械表贴近墙面，表盘出与大厦电梯井相同的次声波。
整栋大厦的灯光突然亮起，机械守卫的动作出现o秒的停滞。
陈默抓住机会，将机械表化作利刃刺向明修的手腕。
怀表落地的瞬间，林小羽捡起铅盒里的复制密钥，现每枚装置上都刻着极小的三叶草标记——与明修袖口的刺绣完全吻合。
"
你以为毁掉怀表就能阻止囚笼？"
明修擦去嘴角的血迹，露出疯狂的笑容，"
看看窗外吧，时间囚笼已经启动。
"
陈默望向楼梯间的小窗，瞳孔骤缩——曼哈顿的街道上，车辆和行人以诡异的度倒行，帝国大厦顶端的三叶草标记正在吸收月光，变成实质的齿轮形态。
他的机械表出从未有过的蜂鸣，表盘上的十二片叶子全部亮起，而在意识深处，零号的声音突然清晰："
哥，去顶楼的天线基座"
话音未落，明修突然按下藏在假牙里的遥控器。
实验台方向传来剧烈爆炸，张晨的拍立得在气浪中拍下最后画面——观景台的全息地图上，所有复制密钥的红点开始向陈默所在的楼梯间汇聚，而在地图中央，代表时间囚笼核心的蓝光，正以帝国大厦为中心疯狂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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