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展委员会的牌子挂上去的当天，就引来了各方的密切关注。
委员会设在凌霄殿旁的启明殿，比改革司宽敞数倍。
我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坐着的委员们——除了改革司的骨干，还有各司部派来的代表，以及几位特邀的散仙高人。
“各位，”
我开门见山，“展委员会的第一项工作，是全面调研。
我们要在三个月内，摸清仙界各领域的真实状况。”
话音刚落，底下就响起一片吸气声。
“三个月？这怎么可能！”
资源部代表先反对，“光是统计各司部的资源分配情况，就要半年时间！”
“是啊，”
仙籍管理处代表附和，“飞升仙官的档案整理，没有一年根本完不成。”
我早料到会有这种反应。
“所以我们要改变工作方法。”
我取出一枚玉简，“这是我设计的‘剑阵式调研法’。”
玉简投射出立体的仙界架构图，图中各司部如星辰般分布。
“传统的调研是一个司部接一个司部，耗时耗力。”
我手指轻点，架构图开始变化，“而剑阵式调研，是同时派出多个小组，每个小组负责一个领域，最后将结果汇总。”
图中出现数道剑光，同时射向不同司部。
“可是”
技术司代表还想说什么。
“没有可是。”
我打断他，“展委员会不是来和大家商量的，是来推动改变的。
如果连调研都要拖半年，还谈什么展？”
会议室安静下来。
各司部代表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强硬。
“现在分配任务。”
我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小李带一队，负责仙网和通讯领域；老张带二队，负责资源和分配；王副司主带三队，负责仙官培养和使用”
我将委员会分成八个小组，每个小组都有明确的任务和时间节点。
“每十天汇报一次进度，遇到问题随时沟通。”
我最后强调，“记住，我们要的是真实情况，不是粉饰太平的报告。”
散会后，王副司主悄悄问我：“司主，是不是太急了点？我看好几个司部代表脸色都不太好。”
“就是要让他们紧张。”
我淡淡道，“温水煮不了青蛙，就得用猛火。”
调研工作迅展开。
各小组像一把把出鞘的利剑，直插各部门的核心。
起初，阻力确实很大。
有的司部以“资料整理中”
为借口拖延，有的则提供经过美化的数据。
但我早有准备。
每个小组都配备了巡天监的仙官，他们最擅长辨别真伪。
这天，小李组在技术司遇到了麻烦。
“司主，技术司提供的仙网故障记录，明显经过删改。”
小李通过传讯玉简汇报，“他们坚持说这就是全部数据。”
“知道了。”
我简短回应，随即联系赵监正。
半个时辰后，赵监正亲自带人进入技术司的数据中心。
在巡天监的专业手段面前，技术司不得不交出真实数据。
结果令人震惊：实际故障次数是上报数据的三倍，而且很多故障都被刻意隐瞒。
“李司主，这事”
技术司陈主事满头大汗地来找我解释。
“不必解释。”
我摆手，“展委员会要的是解决问题，不是追究责任。
把真实情况说清楚，我们一起想办法改进。”
陈主事愣了片刻，长舒一口气：“我明白了。
以后一定积极配合。”
这件事很快在其他司部传开。
各司部意识到，隐瞒和拖延只会让事情更糟，于是态度开始转变。
调研进度大大加快。
一个月后，各小组的初步报告续提交。
看着汇总的数据，连我都感到震惊。
仙网实际利用率不足三成，大量资源被闲置；各司部重复建设的项目多达百余个；飞升仙官的流失率高达四成
“比想象的还要严重。”
王副司主看着报告，脸色白。
“正好。”
我却笑了，“问题越严重，改革的必要性就越强。”
在剑道中，看清所有破绽的那一刻，就是决胜的时刻。
现在，破绽已经清晰可见。
接下来，该出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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