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逾明受封将作监丞、御前行走的消息,如同飓风般席卷了整个京城,其引的震动,远比之前公堂自证清白更为剧烈。
一个昔日被所有人唾弃的纨绔,竟在短短数月内,以这样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鲤鱼跃龙门,直入朝堂,简在帝心!
这巨大的反差,让无数人瞠目结舌,也让许多势力开始重新盘算与安定侯府,与这位新贵的关系。
安定侯府内,气氛更是诡异。
沈翰心情复杂难言。
长子得蒙圣眷,光耀门楣,他这做父亲的脸上自然有光,侯府的地位也因此更加稳固。
但沈逾明展现出的能力与心性,以及陛下那乎寻常的赏识,都让他感到一种隐隐的不安。
这荣耀背后,是更耀眼的目标,也是更凶险的漩涡。
他特意将沈逾明叫到书房,谆谆告诫:“逾明,陛下隆恩,你当谨记。
然官场非比寻常,谨言慎行,莫要恃才傲物,更需提防小人暗箭。”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府内……亦需安宁。”
沈逾明自然明白父亲所指,躬身应道:“父亲教诲,孩儿谨记。
必当恪尽职守,不负圣恩,亦不敢有辱门楣。”
至于府内安宁?只要赵氏不再主动招惹,他暂时也无暇与她纠缠。
而与松涛苑的复杂凝重相比,赵氏所居的锦绣苑,则如同被阴云笼罩。
精美的瓷器碎片铺了一地,赵氏面容扭曲,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是几乎要溢出来的怨毒与恐惧。
“正六品!
御前行走!
那小杂种……他怎么敢!
他怎么配!”
她声音尖利,如同夜枭,“侯爷竟然还让他搬回听雪轩(侯府嫡子正经院落)!
他这是要骑到我们母子头上啊!”
沈逾辉在一旁,脸色同样难看,嫉妒得几乎狂。
他苦读诗书,小心翼翼经营名声,却至今连个功名都无,而那个他向来瞧不起的兄长,竟一跃成了官身,还是天子近臣!
“母亲!
不能再让他得意下去了!”
沈逾辉咬牙切齿,“必须想办法……”
“办法?还能有什么办法?!”
赵氏猛地打断他,眼神疯狂,“公堂构陷不成,黑虎帮失手,连陛下都对他青睐有加!
我们还能如何?!”
她喘着粗气,忽然压低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不过……他如今风头正盛,我们不宜直接动手。
但他那个死鬼娘留下的东西……侯爷似乎很在意。
还有,他这身突然冒出来的本事,终究是个隐患……去,给宫里递个话,就说……沈逾明所学,似乎与前朝某些隐秘学派,颇有渊源……”
沈逾辉眼睛一亮:“母亲的意思是……”
“哼,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陛下如今看他千好万好,但若疑心他与前朝有染……那便是悬在头顶的利剑!”
赵氏脸上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
与此同时,沈逾明搬回了宽敞雅致的听雪轩。
他没有在意府内暗流,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了新职务中。
将作监丞职位不高,却掌实务,负责“擎天闸”
与“连环弩”
的制造督办事宜。
他凭借越时代的项目管理经验和对技术的精准把握,很快便在将作监站稳了脚跟,赢得了不少实干派匠官的敬佩。
每日下值归来,他依旧会独自在书房研读母亲的手札,摩挲那枚玉扣。
西苑演武场那日的成功,并未让他冲昏头脑,反而让他更加迫切地想要解开母亲留下的谜团。
力量的提升,让他感觉距离真相更近了一步。
这一夜,月华如水。
他处理完公务,再次取出玉扣,在灯下凝视。
回想起那日玉扣产生异象时,自己心中那股孤愤与执念……
他尝试着集中精神,将近日来面对的压力、对未来的谋划、对母亲秘密的探寻,种种情绪汇聚,如同涓流汇入江河,专注地灌注于指尖,灌注于那点殷红之中。
起初并无变化。
就在他以为失败,心神微微松懈的刹那——
嗡!
玉扣再次轻微震动,那点殷红骤然亮起,比上一次更加清晰、稳定!
一道淡红色的光晕扩散开来,在他面前的虚空中,再次投射出那片复杂无比的立体脉络虚影!
这一次,虚影持续了数息!
而且,沈逾明看得分明,在那片如同星图般的脉络中心,有几个节点,闪烁着微弱的金色光芒!
其中一个节点的脉络走向,似乎……指向了某个特定的方位?
他强忍着激动,死死记住那脉络的走向和金色节点的位置。
几息之后,虚影消散,玉扣恢复平静,但那点殷红的温度,似乎比平时略高了一分。
成功了!
他找到了部分规律!
这玉扣,果然需要特定的精神能量或者说情绪共鸣来激活!
而且,它似乎在指引着什么?那金色的节点,是目标吗?
沈逾明立刻铺开京城及其周边的详细舆图,凭借记忆,将方才看到的脉络走向与金色节点的大致方位进行比对。
他的手指,最终落在了舆图上一个标记着“西山”
的区域,具体位置,似乎指向一片皇家禁苑与民间猎场交界、人迹罕至的丘陵地带。
那里,藏着什么?与母亲有关的秘密?还是……柳家“怀璧其罪”
的根源?
一股强烈的探索欲在他心中升起。
他必须去那里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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