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许多天,妃嫔的一众事宜,终于都妥当了。
晚晴晋位晴贵人,柳采女柳晚晚晋位柳才人,汪答应汪沁茹晋位汪常在,连我晚娘的妹妹胡茵香也晋位胡贵姬……六宫渐渐充盈起来,加上给每个妃嫔分下来的嬷嬷、宫女,杂奴,后宫变得很热闹。
她们日日来请安,我这皇后倒也不算寂寞,日日起早相迎。
起先晚晴有些不淡定,我瞅她的眼神总是偷偷斜瞄侍寝的几位。
好在,第五日,她也侍寝了,还晋位了晴贵人,请安的语调都洋气了不少,那里甚至有种孔雀开屏的骄傲。
接着,第六日,第七日……直到大家接连侍寝,整个请安的现场开始慢慢发生变化,明现暗争,有似修罗场,慢慢地起了莫名其妙的火药味。
好在除了那些出挑的闹气的,还有不少宠辱不惊的。
特别是林婕妤,从来都是温和的。
第十五日,长公主也来椒房殿了,叹息着说皇上这样日日操劳也不好,皇后要多劝劝,虽年轻气盛、火力强劲,但也要多注意龙体才好。
我乖乖允“喏”
。
可她倒说得轻巧,我又见不着江知栩,去哪儿劝呢?不过是话里有话罢了,我又不傻。
但无妨,我早不在意了。
第十七日,茚耳竟在无人之时跪下,说娘娘,皇上已半月不来椒房殿了,恐被一些娇贱嫔妃夺了您的宠幸,娘娘其实可以让奴婢……话还未完,行至门口的玲珑就推门进来吼了句大胆,说我们早就不在长乐宫了,说以往咱们身不由己也就罢了,此时怎还有这种不得了的心思,娘娘对我们有多好你都忘了么?茚耳“啪”
的一声跪下,泪雨连连地说娘娘切不可错怪奴婢,奴婢只是为娘娘心焦,才,才……我浅浅笑了,并未恼,只扶她起身,说了句“大可不必”
便匆匆了解了。
这几日,我也常去看看“如初”
它们,自江知栩有了妃嫔后,伺候这群小家伙的责任仿佛就转移到了我身上,我有时候甚至觉得上当受骗的感觉。
不过转念一想,上不上当又何妨呢,反正我这一生都几乎不可能出得去这宫门了。
第二十日,江知栩终于来椒房殿了。
那日我刚用完晚膳,正坐在窗前一遍遍抄写心经,抄得手都酸了。
忽听见外面通传官来报,说皇上今夜要来椒房殿。
我便叫了玲珑来为我更衣梳妆,可还没梳完高髻,就看见江知栩带着月昌已出现在宫门口。
冬风萧瑟,他又高又瘦,穿着金黄色的冬日龙袍,上面绣着金线勾勒的龙纹,虽然颜色鲜艳,但在雪夜的映衬下,倒显得些许清冷。
我顾不得再继续盘发髻,散着发稍的几丝乌发,便跑出去起身去迎。
待跑近了,才发现他一身的疲惫,本就瘦弱的身体,此时迎着风还有些咳嗽。
我看着他这憔悴模样,除了心疼,还有些隐隐的恼怒,也不知是不是因那连夜折腾,才弄成这样。
我跪下身,一板一眼的说:“臣妾有失远迎,还请皇上恕罪。”
他却扶我起身,说早儿不必如此。
话毕,还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身边于我身后跪着的茚耳,此时颇为识趣的说:“奴婢去熬婉热腾腾的雪羹汤吧。”
我允了,她便急急忙忙地向着小厨房跑开了。
然后我看看江知栩,他也看看我,都一时间失语了起来。
他扯着嘴角对我露出一丝愧疚的微笑来,而后就眸色深邃地看着我。
我看出他往日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感激、一丝羞愧。
呵。
我其实,想着他这几日所为,也本想故作清冷,不要再理他的。
可他就这样看了我许久,便开口说话了,他是扯着嘶哑的嗓音说的,声音很轻、很柔,他说:“对不起早儿,朕……让你受委屈了。”
听了这话,也不知是迎着风的原因,还是眼睛有些酸胀,我竟然在雪夜中忍不住流下泪来。
我委屈么,我也不知道。
我就这样在雪夜中落下豆大的泪珠,用袖口拼命擦也止不住。
哪知江知栩也抽了风,他竟一把将我揽在怀中。
夜间弥漫的大雪,我听着他心脏跳动:“砰砰砰砰……”
再也忍不住,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他就这样抱着我,静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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