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她脸红,嘴角笑意更浓了,说道,“我是孟珩。”
这位孟珩便是孟国质子,今年十九,是孟王的第七个儿子。
孟国地处封朝整个版图的东北,西边紧挨着北凉,东边紧邻着东海。
版图虽算不上大却十分富饶,各类矿物资源丰富,是块宝地。
老孟王今年已经六十上下立了二公子孟珽为世子,孟珩非嫡非长本来与袭位无望,但两年前被皇帝独女清平公主指为驸马,虽未大婚但已成定局。
此番虽也在质子之列但身份地位不知高过秦宓这等人多少倍了。
秦宓忽记起那日在驿站遇见齐昭时,他为了驿馆馆长不依礼远迎而大发脾气,嘴里说道孟珩是亲召。
心下想来便是眼前这孟珩了。
怪不得午后面圣时是六国质子,原是他早他们一日亲召进宫,一切早已安排妥当了。
这时齐昭已至,小厮上前说马车不够的情况,却听见身后齐昭冷冷的问道,“萧莽呢?这园子里的一切用度都是有定数的。
本侯倒要问问他马车都用在何处了?”
说话间,卫国质子卫仕新也来了,这个卫仕新说来也算是秦王后的一个侄子,是个典型的趋炎附势欺软怕硬的小人。
但一般这种人都自视挺高,总觉得自己也算个人物比上不足但比下有余的那种。
他远远听闻齐昭所言,想起刚进园子时跟萧莾说想把他院子旁边那个没人住的院子并过来两间变一间。
没想到萧莾按规程办事理都没理他,权当他说胡话。
本就怀恨在心的卫仕新一听拿住了萧莾的错处于是也不问清来龙去脉便大怒道,“给我把萧莽那小子提来!
好大的胆子!
刚搬来一天就敢贪公!
是觉得我们在御前都说不上话是不是!”
门房上的小厮被卫仕新这话一震,立马屁滚尿流似的去请了萧莽。
不一会儿,萧莽匆匆而来。
没想刚一近前就被踹了一脚,正踹在萧莽心窝。
萧莽身形厚实,竟生生接住这一脚。
咬着牙忍着怒气问道:“卫宁侯就算生气,也该给在下个分辨青红皂白的机会。”
卫仕新鄙夷的说道,“轮的上你来教本侯怎么做事么?在我们卫国你这种人在我跟前哪里有说话的分!”
说罢竟像市井泼皮般动起手来,逗弄似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萧莽的脸。
萧莾虽然职分不高如今只是管着容定园。
但好歹也是萧姓皇族又是皇帝钦派的。
眼前这折辱恐怕不能就这样堪堪受下。
果不其然只见他怒目圆睁,伸手一把便攥住了卫仕新打他的那只手腕,以萧莾那身板稍微往后一用力卫仕新便疼的嗷嗷大叫。
萧莽也不放手任由他嚎叫,一时僵持不下。
一旁的齐昭是打定主意不插手的,只冷冷的瞧着,嘴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嘲讽。
秦宓自认嘴拙,不敢多说,心里却十分着急,再耽误下去就真的误了晚宴的时辰了。
最后还是孟珩出声劝阻,“卫兄就消消气吧,若是萧莽的错一会儿晚宴上回了皇上皇后便是,没得再动了肝火伤了自己可怎么好。
再说,你也教萧总管把事情说个清楚啊。”
秦宓也帮着劝了几句,那卫仕新吃了亏方自知远不是萧莽对手,各人也都不愿出手相帮,捡了台阶便下了,嘴上虽没讨饶手上却撤了力气。
萧莽略带嫌恶的看了卫仕新一眼便也撒开了手,于是向孟珩秦宓回道,“本来容定园内总共马车十辆,但午后国舅爷谢广因府中午宴客散马车不够用便前来借用马车,谢府就在咱们对面那条街,来找咱们借车也属常理,属下不好不借只好同他说明下午要用车的,令他们用罢便还。
可直至一炷香时候前谢府来人只送还了三辆。
实在是属下无能,连累各位侯爷郡主委屈,实在是该打。”
言毕,孟珩安抚了两句,恰时谢广府上又送来一辆马车。
那送车的小厮倒是伶俐,巧嘴说着国舅爷谢广实在是对着侯爷郡主抱歉,日后定当报答之类的话。
没想到萧莽这个容定园总管还没说什么倒是那卫仕新先个笑脸迎上去嘴上说着:“小事小事,国舅爷何须如此挂心,几辆马车而已,就是用个两三天也是无妨的……”
孟秦齐萧四人在一旁看着,一时无语。
孟珩顾及晚宴,提议四人分坐两辆车快些进宫方是要紧。
那卫仕新听了便第一个占了一辆马车。
孟珩见了便笑着说道,“既如此那我同秦宓便同乘一辆吧。”
说着便将秦宓扶上了另一辆马车,自己随后而上。
正嘱咐车夫快走时,齐昭也钻了进来。
三人一乘,只消赶紧躲了卫仕新,心照不宣。
车夫急催着马疾奔在帝都上焱的街道中,秦宓却琢磨着萧莽刚才的那段话。
萧莽话虽是谦卑,但面上看去却无半分惶恐之象。
嘴里说着自己该打,刚才对付卫仕新手上却不含糊。
想到这里,秦宓好像有些清醒了。
质子的地位并不会因为容定园这座华贵精致的大园子而改变多少,那些不过是给外人看的,真正的境遇,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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