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自修
走廊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一盏盏亮了又灭,推开宿舍门时,后颈还沾着晚自习教室带出来的冷气。
时星柠躺在被窝里,脑子里就像按了随机播放键。
刚才放学时擦肩而过的人影突然清晰——萧曜野背着单肩包往前走,侧脸在路灯下绷得很平,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是那种没什么情绪的冷淡,像冰镇汽水刚拉开拉环时冒的白气,凉丝丝的,带着点距离感。
可下一秒画面又跳了帧。
下午在教室,他被队友推搡着笑起来的样子突然撞进来。
眼尾会弯成浅浅的弧,连带着那点冷淡都化了,像被晚风揉碎的星光,亮得人心脏漏跳半拍。
黑暗里,时星柠下意识摸了摸膝盖,疤痕已经淡成浅粉色,像被月光吻过的痕迹。
又想起欧耶往它裤脚边蹭时,他皱着眉想挪步,脚刚抬起又顿住,低头看猫的眼神里,那层冷淡碎成了星星点点的无奈与纵容。
脑海里都是他。
时星柠抬起手臂挡住脸,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她估计……摊上事儿了。
“咚咚。”
突然响起的声音像颗小石子投进水里,把那些漂浮的思绪一下子砸散了。
她猛地睁眼,皱眉,什么声音?
那一声“咚咚”
,轻得像有人用指尖在天花板上虚虚点了一下,却又清晰得像冰锥敲在玻璃上,在寂静的宿舍里炸开细碎的冷意。
那个声音似乎是从天花板上传下来的,没有连贯的节奏,更没有随之而来的询问,就那么孤零零地悬在空气里。
像是深夜里从床底爬出来的影子,试探着碰了一下天花板板,又倏地缩了回去,只留下那点余响在耳边打转。
“咚咚咚。”
又是一声。
时星柠的后颈猛地窜起一阵寒意。
那声音太轻了,轻得不像活人敲出来的,倒像是……什么东西用受潮的纸页,在天花板板上蹭过的动静。
宿舍原来平稳的呼吸声仿佛瞬间消失了,整个房间只剩下那声“咚咚”
的回音,一圈圈往骨头缝里钻,带着股说不出的黏腻和阴冷。
她僵着手臂挡着脸,连呼吸都放轻了——那声音停得太突兀,像是在暗处窥视着她的反应,下一秒就要顺着门缝,悄无声息地滑进来。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
黑暗中不知道谁突然问了一句,不问还好,这一问全宿舍人都“噌”
的一下坐起来,手忙脚乱的开始摸索手机。
——
整个宿舍的人围在一起,时星柠紧张的咽口水道:“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楼上的人在弄地板什么的。”
“但你不觉得这声音弄得太规律了点,谁那么闲会在大晚上敲地板。”
栗子说。
林应橙颤颤巍巍的说,“万一只是些什么自动物件呢比如按摩锤之类的。”
她这辈子最害怕的东西就是虫子和鬼了。
栗子被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有点道理,毕竟总不能真的有鬼吧。
“话说你们有没有听过鬼打墙这类事。”
宁檬相比其他人都大胆点,清秀的脸上全是认真。
时星柠:“什么是鬼打墙?”
“就是有人被谋杀后将尸体放进了墙里然后用砖头水泥将那个人的尸体砌在墙里,ta死后鬼魂也被困在墙里,由于出不来,ta只能拍打墙壁,继而出‘咚咚’声,你们说这声会不会……”
林应橙赶忙捂住了她的嘴,颤声道:“怎么可能,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而且二中校风那么好,怎么会死人呢……”
时星柠托着下巴点头:“我们这栋宿舍还是新楼呢,的确不太可能有鬼,有鬼的不都是那种上百年的老屋吗。”
宁檬扒开林应橙的手,“你们不知道这栋楼建成之前有一个工人出意外死了吗?而且我听说,他的尸体没被找到,那……”
林应橙死死捂住了她的嘴,打死也不让她继续说了,宁檬无奈的摊了摊手。
栗子:“别唬人了,你哪儿听来的谣言搁这吓人呢。”
这时又是一声突兀的“咚咚”
声,这一声比刚才那几声重了不止一倍,像是有人攥着半湿的抹布狠狠拍在天花板上,闷响里裹着股黏滞的钝感,震得门板都轻轻颤了一下。
“不会是……要破墙了吧?”
有人用气音憋出半句,尾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
没人接话。
恐惧像藤蔓顺着床脚往上爬,缠得人动弹不得。
后半夜的宿舍静得能听见窗外树影摇晃的声音,可谁都没合眼。
时星柠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脑子里乱成一团麻——门外那两声诡异的响动像块石头压在心头,而白天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事也跟着翻涌上来。
两件事搅在一起,像两根缠死的线,勒得她心口闷,连指尖都透着点凉。
这觉,是彻底没法睡了。
——作者有话说:
说一下,这个声音不是大头儿子那里的那个玻璃珠掉落的声音哈,就是“咚咚”
声,这个大概也是我初二的时候生的。
喜欢偏科方程式的无解青春请大家收藏:(yg)偏科方程式的无解青春更新度全网最快。
=SITE_NAME?>幸福书屋】第一时间更新《偏科现象分析及对策》最新章节。若浏览器显示没有新章节了,请尝试点击右上角↗️或右下角↘️的菜单,退出阅读模式即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