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空间涟漪的瞬间，林凡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一个巨大的金属罐头，四面八方传来的机械嗡鸣声让他头晕目眩。
眼前的景象让他这个见多识广的冥界公务员都目瞪口呆——这里没有仙界缥缈的云海，也没有冥界阴森的鬼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窒息的钢铁丛林，处处透露着冰冷和精确。
头顶是望不到边的金属穹顶，散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光二极管，模拟出天空的视觉效果，却显得格外虚假。
一个巨大的人造太阳悬挂在正中央，出刺眼但毫无温度的光芒，把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却又缺少了自然阳光的温暖。
高耸入云的建筑表面覆盖着不断闪烁的全息广告，宣传着各种林凡闻所未闻的产品：神经接口o，让您的思维度提升oo！
限时优惠，前oo名购买者赠送记忆清除服务！
机械义肢限时折扣，买二送一！
失去的肢体，我们帮你找回！
街道上，悬浮车流如同训练有素的鱼群，以精确的间距和度无声穿梭，连转弯的角度都一模一样，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操控着一切。
最让林凡感到不适的是，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感——不是仙界那种灵气充盈的清新，而是一种被过度过滤后的sterie，连一丝灰尘都找不到。
他们在抽取灵气。
凤瑶公主的声音带着震惊和愤怒，这些凡人竟然把天地灵气当作资源来开采！
这是要断送三船根基！
林凡这才注意到，空气中稀薄的灵气正被巨大的透明管道网络抽取、提纯，转化为肉眼可见的蓝色能量流，沿着管道输送到各个建筑中。
这些管道如同血管般遍布整个城市，让这里看起来像是个巨型的机械生命体。
偶尔有工作人员沿着管道巡检，他们手持闪烁着蓝光的仪器，仔细检查着每一段管道的运行状态。
行人们穿着统一的银灰色制服，迈着完全一致的步伐，连摆臂的幅度都分毫不差。
他们的眼神空洞，缺乏常人应有的灵动，更像是精密仪器中的零件。
偶尔有人瞥见林凡这个维修工，也只是机械地移开视线，没有任何好奇或疑问，仿佛他只是一件会移动的家具。
这也太诡异了林凡小声嘀咕，感觉自己像是闯进了一个巨大的蚂蚁窝，这些人怎么跟机器人似的？
他按照阿哲给的指示，沿着一条标注着能源中心-维护通道的路线前进。
光学迷彩服完美地让他融入了环境，连路过的一个清洁机器人都没有现他——那个圆筒状的机器人正出轻微的嗡嗡声，用它的机械臂精准地拾起地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通道的墙壁上不断闪烁着全息指示牌，上面滚动显示着各种标语：效率就是生命情感是进化的累赘理性高于一切。
这些标语让林凡不寒而栗，他开始理解阿哲为什么会对进化计划如此反感。
在这种环境下待久了，怕是连自己是谁都要忘记。
在一个转角处，林凡差点撞上一队巡逻的机械守卫。
这些守卫有着人形轮廓，但全身都是冰冷的金属，眼部闪烁着红光。
它们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扫描着周围的环境，出规律的声。
林凡赶紧贴墙站立，连呼吸都屏住了。
机械守卫的红外扫描从他身上掠过，幸好光学迷彩服起了作用，守卫们毫无察觉地继续前进，金属脚掌敲击地面出清脆的声。
好险林凡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的魂儿都要吓飞了，这些铁疙瘩比冥界的勾魂使者还吓人。
继续前行，他来到了一个巨大的中庭。
这里矗立着一尊巨大的金属雕像——一个半人半机械的生物，左手握着齿轮，右手持着闪电。
雕像基座上刻着一行字：进化无止境。
雕像下方，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正在激烈讨论着什么，他们的对话片段飘进林凡耳中：
最新的神经接口测试结果显示，受试者的情感波动降低了
必须加快进度，元对目前的进展很不满意
只要完成最后的能量融合，我们就能
亵渎！
凤瑶公主怒道，这是对生命本质的亵渎！
这些凡人已经走火入魔了！
林凡深有同感。
在这个地方待得越久，他越觉得浑身不舒服。
这里的一切都太过完美，太过精确，反而失去了生命应有的活力。
他甚至开始怀念起冥界那些吵吵闹闹的鬼魂了——至少他们还有喜怒哀乐。
他注意到中庭的另一端有个标着基因飞升部的入口，门口有两个特别高大的机械守卫站岗，它们的金属外壳上闪烁着危险的红色警示灯。
根据阿哲的情报，这里就是他要调查的重点区域。
但要怎么进去呢？林凡看着那些严密的安保措施，感觉头皮麻。
门口的扫描仪不时出蓝光，对每一个进出的人进行全身扫描。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一队穿着白色制服的研究人员正朝那个方向走去，他们胸前佩戴着高级权限的标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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