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木门被猛地踹开,寒光凛冽!
“谢珩!
交出东西,王爷饶你不死!”
追兵领狞笑逼近,箭矢已对准谢珩心口。
谢珩怀中通敌信重若千钧,疾退间掌心铜镜骤烫,浮现血色字迹:【蹲下!
弩箭!
】他猛地俯身,一支冷箭擦着头皮钉入供桌!
镜面再闪:【冲东侧窗!
暗卫接应!
信烟花为号!
马蹄声伪装北狄追兵!
】
谢珩咬牙,攥紧玉佩与信函,纵身破窗而出!
身后箭矢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他依言放出信烟花,顿时远处传来密集马蹄声,追兵果然迟疑片刻。
他趁机钻入密林,几经辗转,终于在天亮时分抵达太子府。
太子密室中,烛火摇曳。
太子快翻阅那些密信,面色铁青:“瑞王竟敢通敌!
然其树大根深,需雷霆一击。
张万霖克扣河工案便是突破口,你可愿即刻面圣?”
“臣万死不辞!”
谢珩斩钉截铁。
金銮殿上,庄严肃穆。
谢珩跪伏于地,双手高举那本黑账:“陛下!
草民谢珩,状告工部侍郎张万霖,多年克扣运河河工饷银,中饱私囊,构陷忠良,致河道失修,民生凋敝,更令先父谢谦蒙冤!
此乃铁证!”
皇帝接过内侍呈上的账本,随意翻看几页,目光锐利如刀,扫向下方面色瞬间惨白的张万霖:“张爱卿,你有何话说?”
张万霖噗通一声跪下,声音却高昂,带着委屈与愤怒:“陛下明鉴!
此账必是伪造!
定是这谢珩为其父脱罪,构陷于臣!
请陛下即刻令人查验墨迹新旧,便可一目了然!
此乃拙劣模仿之伪证!”
他边说边暗中瞥向一旁的老宦官,自信满满。
皇帝目光移向谢珩,带着审视。
谢珩一步踏出,躬身行礼,指尖急敲击怀中铜镜两下,镜面微热回应。
他朗声道:“陛下!
账本真伪,一验便知。
然臣恐常例鉴定或有人为因素,致使明珠蒙尘。
臣曾于古籍中见得一方,曰‘皂角水浸法’辅以‘火光侧照’,乃民间秘传,可清晰辨明墨迹渗透纸张之年久程度,新旧立判,当场可验,公正昭然!
恳请陛下允准!”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兴趣与精光,看向那老宦官:“此法可行?”
老宦官额角瞬间沁出细密汗珠,在皇帝目光逼视下,不敢否认,只得点头:“回…回陛下,确…确有此类古法。”
“准了!”
皇帝下令。
内侍迅取来皂角水、铜盆、烛火。
在满殿文武众目睽睽之下,老宦官操作的手微微颤抖。
当账页浸入皂角水,再就着特定角度的火光侧照时,不同年份书写的墨迹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渗透与氧化状态,清晰证明此账本绝非新近伪造,而是历经数年书写而成!
“这…这不可能!”
张万霖面如死灰,彻底瘫软在地,喃喃自语。
太子立即出列,乘胜追击:“父皇!
账本既真,则张万霖贪墨之罪确凿!
然此案更牵扯当年河工督办谢谦之冤!
谢谦或因不肯同流合污而遭构陷!
请陛下圣裁,重审谢谦一案,以正视听!”
皇帝目光深邃,缓缓扫过殿下众臣,尤其在几位面色难看的二皇子党羽脸上停留片刻。
他沉默片刻,权衡利弊:“张万霖!
革去所有官职,押入天牢,候审!
其家产一并查抄!”
随即,他看向谢珩,语气稍缓:“谢珩,你呈递证据有功,特赐你进士出身,擢翰林院编修,即日入职。
望你勤勉任事,不负朕望。”
谢珩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深深叩:“臣,谢珩,谢陛下隆恩!”
退朝后,谢珩刚出宫门,便被一队禁军拦住。
为军官冷面道:“谢编修,掌院学士李大人有请,说账本几处款项‘尚有疑点’,需你即刻回翰林院核查!”
谢珩心中一突,怀中铜镜骤然剧烫:【陷阱!
赵侍读已在你值房暗格藏伪造密信,欲栽赃你篡改证物!
往太子府!
】
前方禁军围堵,后方宫门已闭。
谢珩攥紧拳头,指尖隐隐白——死局已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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