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攥着袖口,指尖因用力泛白——李默不仅认识父亲,还知道奏疏的事,这人到底是敌是友?他刚想追上去问个明白,却被赵毅拽住了胳膊:“别愣着了,李教谕出的题变态得很,赶紧回去翻书才是正经!”
他只能按捺住心绪,跟着赵毅回到住处。
刚坐下,就见同屋的学子抱着考卷哭丧着脸进来:“完了完了!
我那篇《礼记》注释写错三个典故,肯定要被赶出去了!”
谢珩心里一紧,他答题时明明反复核对过,应当万无一失,可李默那奇怪的举动总让他不安。
果然,傍晚放榜时,谢珩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不合格”
的名单里,理由是“典故错漏,文理不通”
。
他冲到学房讨要考卷,李默却慢条斯理地翻着卷宗:“考卷已封存上交,哪能说看就看?你学识不济,还是早些回去吧。”
“不可能!
我绝没写错!”
谢珩急得声音颤,这名额是他摆脱困境的希望,怎能就这么被毁掉?
围观的学子里有人窃笑:“怕不是得罪了李教谕吧?没见李公子早上还找他麻烦?”
赵毅气得撸起袖子要理论,却被谢珩拉住——李默摆明了要刁难他,硬拼只会更糟。
回到住处,谢珩对着冰冷的铜镜,眼圈终于红了。
“阿微姐姐,他们换了我的考卷……我连县学都待不下去了,还怎么考科举,怎么查我爹的案子?”
他声音哽咽,活像只被雨淋湿的小兽,“早知道昨天就不该去拿那个木箱,是不是我太贪心了?”
铜镜沉寂半晌,突然亮起暖光,一张字条飘了出来,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傻小子,哭什么?换考卷这种伎俩,一查一个准。
李默封存考卷时定会留破绽,你去和县尊说‘考卷墨汁有别’——你用的是柳先生给的松烟墨,色沉乌,而县学统一的是油烟墨,偏灰亮,一对比便知。”
谢珩眼睛猛地一亮,拍了下大腿——他怎么忘了这茬!
柳先生的松烟墨还是当年父亲送的,颜色确实和普通墨不一样!
他立刻拽上赵毅,要去县衙告状。
赵毅一拍胸脯:“我跟你去!
我亲眼见你答题,绝不可能错!”
两人刚走到县学门口,就撞见李修远带着跟班堵路。
“想告状?没门!”
李修远叉着腰,“我爹说了,你再闹事,就把你‘偷考卷’的罪名报上去!”
谢珩冷笑一声,突然拔高声音:“大家快来看啊!
李教谕儿子承认考卷有问题了!
是不是李教谕换了我的卷子,怕被县尊现?”
这话一出,路过的学子纷纷围拢过来,对着李修远指指点点。
李修远慌了神,推搡着要赶人,却不知赵毅早悄悄绕到后面,对着远处的县衙吏员喊:“吏员大人!
这里有人仗势欺人,还涉及考卷舞弊!”
吏员快步走来,李修远吓得脸都白了。
谢珩趁机跟着吏员进了县衙,将“墨汁有别”
的疑点禀明周文彬。
周文彬本就对李默与赵县丞走得近心存不满,立刻让人去县学调取考卷。
考卷铺开,谢珩的卷子果然被换了——那张“错漏百出”
的考卷用的是油烟墨,而他真正的答卷被压在最底下,松烟墨的字迹乌黑清晰,毫无错处。
李默被传讯来时,见铁证如山,当场瘫软在地。
周文彬气得拍案:“大胆李默!
竟敢在县学考题上舞弊!
即刻革去教谕之职,听候落!”
谢珩走出县衙时,晚风正凉,却吹得他心头舒畅。
他对着铜镜笑道:“阿微姐姐,你太厉害了!
这下我能留在县学了!”
铜镜暖光闪烁,飘出一张字条:“记着,遇事先想办法,别先掉眼泪。
对了,刚查到李默和你叔父谢广有过往来,他还你考卷,说不定是谢广撺掇的——小心你藏在床板下的奏疏。”
谢珩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拔腿就往茅舍跑,刚推开门,就见谢广正翻箱倒柜,床板被撬得歪斜,那本奏疏底稿不见了踪影!
谢广见他回来,撒腿就跑,嘴里还喊着:“这东西是谢家的,该归我!”
谢珩追出去,却被门槛绊倒,膝盖磕在青石板上,渗出血来。
他望着谢广消失的方向,心一点点沉下去——奏疏没了,线索断了,更糟的是,谢广那贪财的性子,定会把奏疏卖给赵县丞!
就在这时,铜镜突然出刺耳的嗡鸣,暖光骤缩成一点,随即彻底熄灭。
谢珩慌得按住胸口,铜镜却冰凉得像块死铁,再也没有一丝反应。
他瘫坐在地上,膝盖的疼、心里的慌搅在一起,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阿微姐姐?阿微姐姐你在吗?你别不理我啊……”
无人应答,只有晚风卷着落叶,落在他血迹斑斑的膝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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