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除苛捐杂税的告示张贴出去的第二天,淮安码头便炸开了锅。
小商户与百姓们看到告示后,无不欢欣鼓舞,纷纷称赞谢珩是清官。
但裕丰盐行与漕运司的人却脸色铁青,尤其是王主事,一大早便怒气冲冲地来到府衙,找谢珩理论。
“谢同知,你此举太过草率了!”
王主事拍着桌子,高声道,“这些‘码头费’‘装卸费’是维持码头运转的必要开支,你说废除就废除,码头的管理经费从哪里来?”
谢珩端坐在椅子上,神色平静:“王主事放心,码头管理经费由府衙从漕运税中划拨,保证专款专用,绝不会影响码头运转。
倒是这些私自设立的费用,名为维持运转,实则被你们中饱私囊,百姓怨声载道,不废除如何安民?”
王主事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你……你简直是胡来!
我要上奏朝廷,弹劾你擅改规矩!”
“尽管去走。”
谢珩淡淡道,“本官行事光明磊落,一切都是为了百姓,为了漕运,不怕朝廷调查。”
王主事气冲冲地离开了府衙。
谢珩知道,这只是开始,张世昌很快就会有动作。
他叫来随从,询问漕船数据的记录情况。
“大人,我们已经记录了三天的漕船数据,现裕丰盐行的漕船果然有问题。”
随从递上记录册,“比如这艘‘裕丰三号’,申报的货物是粮食五千石,但根据吃水深度计算,实际载重至少有八千石,差额三千石极可能是私盐。”
谢珩翻看记录册,上面详细记录了每艘漕船的船号、申报货物、吃水深度、估算载重及差额,数据清晰明了。
但他也清楚,这些数据只能作为疑点,不能作为确凿证据,张世昌完全可以辩解是计算误差。
“还需要更直接的证据。”
谢珩皱着眉,取出铜镜,将数据记录情况与自己的顾虑告知林微,“阿微姐姐,现在有了数据差额,但缺乏实物证据,该如何进一步调查?”
镜面很快亮起,浮现出一行字迹:“可以用‘物流追踪’的方法,全程监控裕丰盐行漕船的行踪。
具体步骤有三:第一,记录漕船出港时间、航线及预计入港时间,安排人在沿途码头暗中观察,确认是否有中途卸货的情况;第二,核对码头出入库数据,裕丰盐行在各地码头都有仓库,可设法获取其入库记录,与申报货物量比对,找出差额;第三,标记特定漕船,比如在‘裕丰三号’的船底做一个不易察觉的标记,追踪其最终卸货地点,若涉及私货,必然会避开正规码头。”
谢珩眼前一亮,这方法比单纯记录数据要精准得多,且能直接锁定实物证据。
他立刻提笔回复:“这个方法可行!
只是沿途码头众多,我们人手有限,如何保证追踪不被现?且裕丰盐行的仓库戒备森严,很难获取入库记录。”
“人手问题可以联合赵知府,他手下有不少可靠的捕快,可分派到沿途关键码头。”
镜面迅给出解决方案,“至于入库记录,可从仓库看守入手。
这些人大多是为了生计效力,可用银钱或承诺保其安全,说服他们提供记录。
另外,可在深夜潜入仓库外围,观察货物进出情况,与申报数据交叉验证。”
“好,我即刻与赵知府商议。”
谢珩收起铜镜,快步前往知府衙门。
赵文斌本就对裕丰盐行的恶行深恶痛绝,听闻谢珩的计划后,当即表示全力支持,调拨了十名精干捕快,交由谢珩调配。
谢珩将捕快分成五组,每组两人,分别派往漕运沿线的扬州、苏州、杭州等关键码头,负责监控裕丰盐行漕船的行踪。
同时,他让两名亲信随从乔装成货郎,在淮安码头的裕丰盐行仓库附近蹲守,伺机接触仓库看守。
三日后,派往扬州的捕快传回消息:“裕丰三号”
漕船并未按申报航线前往杭州,而是在扬州城外的一处偏僻码头停靠,卸下了大量用麻布包裹的货物,交由几辆无标记的马车运走,形迹十分可疑。
几乎同时,亲信随从也带来了突破——他们用五十两银子收买了一名仓库老看守,获取了裕丰盐行近一个月的入库记录。
谢珩将入库记录与漕船申报数据比对,现差异巨大。
仅“裕丰三号”
一艘船,申报的粮食五千石,实际入库的粮食只有四千石,其余差额对应的货物并未在记录中体现,显然是私货。
“证据链越来越清晰了。”
谢珩望着手中的记录与密报,心中振奋。
他再次取出铜镜,将进展告知林微:“阿微姐姐,追踪到了私货卸货点,也拿到了入库记录,接下来该如何做?”
镜面浮现字迹:“立刻安排人手监视扬州那处偏僻码头,查明私货的最终流向;同时,根据入库记录与漕船数据,整理出详细的证据清单,联系巡漕御史,联合办案。
巡漕御史有直接上奏之权,且不受地方官吏掣肘,是扳倒张世昌的关键助力。”
谢珩恍然大悟,巡漕御史每半年会巡查一次漕运沿线,如今恰好就在淮安境内。
他当即决定,次日便前往巡漕御史驻地,呈上证据,请求联合办案。
夜色渐深,谢珩将证据清单仔细整理好,心中充满了期待。
他知道,距离揭开淮安漕运的黑幕,已经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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