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之日,京城戒严。
贡院门前的石狮子旁挤满了人,考生们穿着簇新的儒衫,个个面色凝重。
赵毅攥着谢珩的袖子,手都在抖:“谢珩,你、你紧张吗?听说今天的监考官是二皇子的人!”
谢珩好笑地拍开他的手,理了理衣襟:“放轻松,我有阿微姐姐的‘法宝’。”
他指了指胸口的铜镜,那里藏着试纸、备用朱砂,还有她画的“殿试注意事项”
字条。
“那、那你可得小心!”
赵毅还在碎碎念,“要是有人找你麻烦,你就喊……不对,贡院里不能喊……”
谢珩笑着推了他一把:“回去吧,等我好消息。
晚上给你带糖葫芦。”
进入贡院,搜身的吏员格外严苛,连考篮里的墨锭都要掰开来看看。
谢珩找到自己的号舍坐下,指尖先摸了摸胸口的铜镜——阿微姐姐说“二皇子肯定会在笔墨上动手脚”
,果然没说错。
他悄悄取出试纸,蘸了点清水,往桌上的墨锭上一擦。
试纸瞬间泛出诡异的蓝色——墨里掺了“退色水”
,写的字过不了多久就会淡得看不清,到时候二皇子再反咬一口说他“交白卷舞弊”
,百口莫辩。
谢珩深吸一口气,迅从考篮夹层摸出朱砂粉——这是林微让他备的,说“红墨褪色慢,还能做暗记”
。
他调开朱砂,刚把笔蘸湿,钟声就“咚”
地响起,考题贴了出来:“论黄河水患之治,兼谈民生之策”
果然是这个!
谢珩眼中闪过锐光。
他先用红墨在卷角落画了个小小的梅花印记——那是父亲最爱的花,也是林微说的“专属暗记”
,然后才换用那方有问题的墨锭,开始作答。
笔尖落下,他将父亲“疏堵结合”
的思路与林微提的“水位预警”
“灾民安置粮库”
结合起来,从修堤的具体高度写到挖渠的走向,从设立水站观测到储备救灾粮,字字恳切务实。
写到“水站需派专人值守,每日记录水位”
时,他想起父亲书箱里的河道图,又想起林微传的温度计原理,忍不住嘴角微扬——这像是一场跨越时空的合作。
考试过半,邻座突然传来“哗啦”
一声响。
谢珩抬眼,见李墨手忙脚乱地扶住翻倒的水壶,清水正顺着桌面往他这边漫。
监考官立刻快步走来,厉声呵斥:“慌什么!
仔细些!”
李墨低着头连声道歉,趁监考官不注意,飞快地朝谢珩投来一个歉意又带着恳求的眼神——他终究没敢真的动手,只是按二皇子的命令制造点小骚动,想打乱谢珩的思路。
谢珩会意,不动声色地将考卷往旁边挪了挪,笔尖却丝毫未停,反而加快了书写度。
他知道,多拖延一刻,墨色就淡一分。
待全篇写完通读时,纸上的字迹果然已比初写时淡了大半,若不仔细看,几乎要与宣纸融为一体。
谢珩不再迟疑,当即举手:“学生答卷完毕,请求交卷。”
收卷的御史是周大儒的门生张大人,接过考卷时,谢珩指尖轻轻点了点卷的梅花暗记,压低声音道:“张大人,此墨有异,恐会退色。
这梅花印记是学生亲画的红墨暗记,可为凭证。”
张大人眼神微动,瞥了眼那淡得几乎看不清的字迹,又扫过暗记,当即会意,不动声色地将谢珩的考卷单独放进一个锦袋,郑重收好。
走出贡院时,午后的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暖洋洋地照在身上。
谢珩长舒一口气,只觉得浑身轻快——最难的一关,总算闯过去了。
“谢珩!
这里!”
赵毅举着两串糖葫芦冲过来,脸上的焦虑还没散去,“怎么样怎么样?题难不难?李墨没找你麻烦吧?我在外面都快站成石像了!”
谢珩笑着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甜意顺着舌尖蔓延开:“结束了,题不难,也没人捣乱。”
他没细说墨锭的猫腻,怕赵毅又担心。
赵毅还是不放心,追着问:“真的?那你写得顺不顺?会不会有遗漏?”
“顺,都写全了。”
谢珩拍了拍他的肩,目光望向远方,“回去等消息吧。”
回到小院,夕阳正缓缓沉下,将天边染成一片橘红。
谢珩走进书房,将母亲留下的玉簪从怀中取出,与林微传来的温度计并排放在窗台上。
玉簪温润,温度计冰凉,却都承载着沉甸甸的牵挂。
他轻轻抚摸着父亲的书箱,又摸了摸胸口的铜镜,声音轻得像耳语:“爹,娘,孩儿今日把你们的心意都写进答卷里了。
阿微姐姐,我交卷了,没有辜负你的教导。”
铜镜在余晖中泛着温润的光,仿佛盛满了回忆。
而遥远的现代医院里,病床上的林微正沉睡着,嘴角却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安心的微笑。
床头柜上的手机亮着,屏幕里是她提前查好的“古代殿试民生类考题解析”
,旁边还放着一罐刚做好的桂花膏——等他金榜题名,就传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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