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糊名处的窗棂,照在堆积如山的试卷上,昨夜的暗流似乎已随着烛火熄灭沉寂。
李默站在阅卷官们身后,看着他们手持朱笔,在试卷上圈点批注,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密室里回荡。
他心中却因系统凌晨弹出的预警而惴惴不安,那预警像一根细针,时不时刺一下他的神经。
忽然,手腕上的铜符猛地灼热起来,像是有团火在皮肉下燃烧,疼得他牙关紧咬。
李默下意识地按住手腕,却见铜符烙印处的焦痕竟透过衣袖,印在了面前的试卷上——那是他自己的答卷,正摊在杜佑案头。
“这是……”
杜佑拿起试卷,眉头紧锁。
他仔细端详着焦痕,那焦痕恰好落在《盐铁论》骈文的结尾处,原本略显生涩的字句,竟在焦痕周围变得圆融流畅,仿佛被无形之手重写过一般。
他反复比对,指尖在纸面轻轻摩挲,能清晰地感受到文字风格的突变,焦痕处的文采骤然飞升,与前文判若两人。
李默的视网膜上,系统正疯狂闪烁:【检测到时空能量波动,自动启动文本优化程序……已将骈文格式转换为《唐律疏议》规范文体。
】他这才惊觉,自己刚才因剧痛失神时,系统竟擅自修改了答卷,这突如其来的变动让他心头一紧。
“此等文笔突变,莫非是鬼神点化?”
杜佑抚着胡须,眼中闪过惊异。
他曾任淮南节度使,编纂《通典》时见过无数奇闻,却从未见过这般异象。
他转头对身旁的考官们说:“此卷作者李默,虽出身寒门,却有鬼神相助之兆,依老夫看,当破格拔擢。”
这话一出,阅卷官们顿时议论纷纷。
“杜大人,这未免太过荒唐了吧?仅凭一处焦痕就说有鬼神相助,若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我等阅卷不公?”
一位年轻的考官皱眉反驳,脸上满是质疑。
另一位年长些的考官则附和道:“我倒觉得杜大人说得有道理,这文字变化绝非人力可为,或许真是天意如此,破格拔擢也无妨。”
李默站在人群后,听着他们的争论,鼻腔突然涌上一股腥甜,鲜红的血珠滴落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红渍——系统过载的代价终于显现。
他心中暗叫不好,强忍着头晕目眩,只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他慌忙用袖角擦拭鼻血,余光瞥见自己的试卷。
在朱笔圈点的缝隙里,竟有细如丝的纹路在蠕动,他悄悄凑近,瞪大了眼睛细看,那些纹路赫然是波斯文!
李默心头一震,这文字与阿依娜银镜背面的祆教符文如出一辙,除了她,恐怕无人能解。
这些波斯文究竟想传递什么信息?又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试卷上?一连串的疑问在他脑海中盘旋。
“李郎君脸色怎这般难看?”
陈娘子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端着给阅卷官的茶水,眼神却在他滴血的袖角上停留片刻,那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和探究。
她昨晚调换的暗紫色墨锭,此刻正握在主考官手中,墨锭的切面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像是藏着什么秘密。
李默还未及回应,系统突然出刺耳警报:【检测到祆教能量场与铜符共振,波斯文内容为‘时空裂隙已开’……】这警报声尖锐刺耳,震得他耳膜生疼,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幸得身旁的杜佑及时扶住。
“年轻人身子骨怎这般弱?”
杜佑关切地递过参茶,“不过你这篇《盐铁论》确有见地,尤其是焦痕处的律法释义,深得《唐律疏议》精髓,老夫定当力荐。”
李默强撑着道谢,接过参茶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却没让他感觉舒服多少,心中依旧一片冰凉。
他看着主考官用那枚调包墨锭在荐卷上盖章,墨色深沉如夜,盖在纸上出沉闷的声响。
他知道,这枚墨锭将成为第三章的引线——杨国忠的人迟早会现墨锭的秘密,届时定会用它传递假情报,将这场科举舞弊的污水泼向更多人,自己怕是也难以置身事外。
退离阅卷处时,手腕上的焦痕仍在烫,像是在提醒他刚才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李默摸出怀中的碎镜,那是阿依娜银镜的残片,镜面被打磨得光滑,映出试卷上的波斯文,竟与镜背的符文隐隐呼应,仿佛在进行一场跨越时空的对话。
系统的数据流在视网膜上断断续续闪烁,最后定格在一行警告上:【祆教符文再现,因果律修正启动中……】
他抬头望向长安的天空,流云如墨,仿佛有双眼睛正透过云层俯视着考场,将这里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那枚被调包的墨锭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像一枚即将引爆的火种,而他试卷上的焦痕与波斯文,不过是这场风暴的第一道闪电,更大的风雨还在后面等待着他。
李默握紧了手中的碎镜,深吸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向远处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小心翼翼,生怕触动了未知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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