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顾聿斜唇，静默的看向歌云。
歌云头皮一紧，他怎么不说话？难道她私下说出两人关系，又惹他不高兴了？
可这种情况下，他们本来就是情侣关系吧……
“没错。
都这样了还看不出来，领班你的视力不太好吧？”
终于，李顾聿声冷气寒的开口，斜睨一眼女领班，浅弯眉眼。
“但，我看这位小姐的打扮……”
女领班脱口。
她向来藏不住疑惑，刚刚这女人明明说，她是坐了八个小时火车来的，如果真是情侣，要一起出席会议，又怎么会让她独自赶赴？
“啊，怎么说呢，这是……spy。”
李顾聿顿了顿，眉心一皱，忽然澈声，声音润泽甜腻，轻轻流入歌云耳里，让她不自禁浑身一栗。
spy？！
她s什么？穷困潦倒的苦逼女吗？
女领班的脸色果不其然跟着一白，她双唇轻颤，就是没有勇气把那个单词重复一遍。
虽然女领班没有出声，但她身后跟着的小跟班，却议论纷纷。
“看来报道里说的都是真的……”
“他真的很喜欢玩那种情趣游戏啊……”
“这种有钱少爷，一定很难伺候吧，看他的女人也挺那个的……”
歌云皱眉，担忧的望向李顾聿，这些议论她听了都心塞，可李顾聿却淡漠的令人匪夷所思。
他冲着低头的女领班勾唇，拉着歌云转身就走。
“等一等。”
走了几步，歌云忽然拉住他的手臂。
李顾聿蹙眉，幽深的眼底流出一丝不耐烦，但不等他张唇，歌云已经挣脱他的手臂，回到了女领班那群人面前。
歌云看向女领班胸口别着的胸牌，开口，“何经理。”
女领班怔了怔，以为她是兴师问罪的，立刻对着歌云轻轻鞠躬，道，“刚才误会小姐了，实在抱歉。”
“何经理应该是高层管理吧？我只想知道，对于贵宾的隐私，贵酒店的服务人员是不是不能随意议论的？”
女领班愕然半分，轻声，“没错。”
李顾聿回眸，看到这一幕，眉头不禁一舒，他嘴角勾了勾，放开的手臂缓慢抱在胸前，幽邃的面容蔓延出一种轻倦阑珊。
“可是我刚刚将诸位的议论听得一清二楚。”
也许是在李顾聿身边魔化了，歌云扫一眼女领班身后的工作人员，竟也声色平静，带着笑意道，“什么丑闻啊，情趣啊，有钱人恶俗啊的话，对着你们的顾客说出来，只能显得你们很不专业，要讨论八卦，也得先脱下这身制服吧？还有，作为一个热心人，我不得不给你们提个醒，虽然我们家李总低调，不爱与人为难，可我不一样。
女人都不是好惹的，尤其是别的女人胆敢欺负她的男人！”
歌云一口气说了许多气焰嚣张的话，但包括女领班在内的那群女人，原先还都拿不屑的眼神看她，现在却个个大气不出，甚至连头也不敢抬一下，跟听领导训话一样老实，她看着就爽得不行。
“现在工作这样难找，一旦被辞，恐怕你们也会犯愁狼狈的吧？”
女领班听到这里，忙道，“实在很抱歉，刚刚是我们冒犯了，请您和李总放心，我一定会给上一个交代。”
歌云撇嘴，见吓人也吓得差不多了，才道，“算了，我只是来提个建议，不是来问罪的。
另外，我还得说明一点，媒体报道上的消息十之八九都是胡说，谁信谁是傻子！”
说完，歌云长舒一口大气，心满意足的挑眉扬唇，转身快步到了李顾聿身侧，拽一下他的衣角，低声，“我们可以走了。”
可李顾聿却没有动。
他轻皱眉头，只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那双忧郁阴鸷的眼中，渐渐绽出了令人向往的明采。
如山涧融雪，夕阳余晖，微不可察的残染着暖意，却是沁人心扉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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