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重天的裂痕处,弱水似银河倒悬。
千里眼抱着窥天镜当救生圈,镜面映出巨灵神在浪头耍宣花斧冲浪的滑稽样:"
兄弟抓紧!
这弱水沾身要蚀仙骨——哎呦!
"
话没说完,浪里窜出条青背鳌鱼,叼走镜片当磨牙棒。
孙小圣踩着老君的炼丹葫芦漂流,火眼金睛被弱水汽蒸得直淌泪:"
哪个缺德玩意把天河捅漏了?"
葫芦突然开口:"
你五百年前踹翻的炼丹炉!
"
惊得猴儿差点跌进浪里——这葫芦嘴竟长着太上老君的脸!
"
赔钱!
"
葫芦嘴喷出张泛黄账单,"
踹炉费、丹火损失费、精神损失费"
孙小圣拔根毫毛变出假银票塞过去,银票遇水即化,墨迹凝成个"
赊"
字。
弱水突然分出条支流,直冲幽冥地府的孟婆亭。
朱大聪举着九齿钉耙当船桨,耙齿勾住只挣扎的龟丞相:"
劳驾问路!
奈何桥往哪划?"
老龟吐着泡泡骂街:"
划你祖宗!
没见老夫的壳都被弱水泡脱色了?"
地府入口处,沙小净的净水幡卷成救生筏。
检测仪警报震天响:"
弱水ph值跌破临界!
"
唐小藏被七情虫操控着端坐筏头,锦襕袈裟化作大红喜服,三千水鬼抬着白骨轿浮出水面:"
恭迎新郎官入洞府!
"
"
入你姥姥!
"
孙小圣凌空翻来,金箍棒挑飞轿顶。
轿中蹦出个戴凤冠的母夜叉,手持钢叉叉向喜服:"
唐郎怎的瘦了?"
叉尖刚触袈裟,弱水突然沸腾,凝成五百个迷你唐僧,齐唱《哭嫁歌》。
混乱间,沙小净的救生筏被浪头打翻。
检测仪沉入水底前闪过红光,屏幕映出老君在弱水源头的鬼祟身影——这老头正用八卦炉当水泵,把天河弱水往幽冥抽!
"
老倌儿讨打!
"
孙小圣一棒劈向炉身。
丹炉突然张嘴,吐出条捆仙索缠住棒头。
炉壁浮现如来虚影,掌心的"
卍"
字竟是个吸水漩涡:"
泼猴可知,这弱水本是洗刷量劫的圣水?"
朱大聪趁机抡耙刨向炉底,九齿钉耙突然变作九把汤勺。
这夯货舀起弱水就喝:"
师父说弱水炖王八最补"
话没说完浑身绿,头顶冒出情债蔓,开花结果全是铜钱状的瘤子!
天河方向传来龙吟,敖广的断角龙头探出云层:"
哪个杀千刀的偷我定海神针当塞子?"
只见天河缺口处堵着根金箍棒仿品,棒身刻着"
质押品勿动"
。
真定海神针在弱水中上下沉浮,每次冒头都喷出十万张当票。
唐小藏忽然口吐梵音,七情虫破胸而出。
虫身裹着弱水凝成新娘盖头,三千青丝竟是情债蔓!
母夜叉看得眼热,钢叉化作玉如意来抢亲。
二妖撕扯间,弱水漩涡中升起座白骨擂台,匾额题着"
招亲夺魁者得金蝉圣僧"
!
"
当俺死了不成!
"
孙小圣拔撮毫毛变出十万猴孙,个个顶着红盖头乱窜。
擂台瞬间挤满"
新娘"
,判官笔精抱着生死簿当裁判:"
第一回合比绣工!
"
众猴举起金箍棒变绣花针,把弱水浪头绣成喜帕。
奎木狼驾着狼烟撞破擂台,玉簪引着弱水凝成花轿。
轿帘掀开处,白骨夫人残魂捏着唐小藏下巴:"
圣僧十世元阳,今日该还债了!
"
说罢甩出红绸缠住孙小圣脖颈,绸上铜钱叮当作响。
千钧一之际,幽冥深处传来钟鸣。
孟婆举着汤勺当钟锤,把奈何桥墩敲得震天响:"
吉时到!
请新人共饮交杯汤!
"
弱水应声分成鸳鸯锅,红汤翻滚情债种,白汤炖着孟婆泪。
孙小圣突然揪住自己尾巴尖,三昧真火从朱砂痣喷涌而出。
火舌舔过弱水,竟将涛涛洪流炼成碗醒酒汤!
老君的八卦炉被汤气掀翻,炉盖扣在如来虚影头顶,烫得佛光直冒青烟。
"
好汤!
"
朱大聪头顶的情债果突然炸开,汁液淋熄了弱水怒涛。
这呆子抄起钉耙当汤勺,把天河缺口堵了个严实:"
师父教的疙瘩汤配方,弱水配情债果,专治秃驴赖账!
"
七情虫见势不妙,裹着唐小藏要溜。
沙小净的净水幡突然自燃,灰烬凝成张渔网,将妖虫兜个正着。
检测仪最后传出声警报:"
七情虫变异体,建议清蒸"
便沉入弱水没了声响。
风波暂平,天河却泛起诡异漩涡。
敖广的龙爪刚触到水面,鳞片立刻爬满铜锈。
孙小圣后脑勺的旋涡隐隐烫,怀中五色石碎片突然低语:"
真正的弱水劫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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