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大家都在忙着建农庄,突然现天空阴沉得可怕。
韩牧野一早起来就感到膝盖隐隐作痛,这是要变天的征兆。
他站在新建的了望台上,望着北方天际翻滚的乌云,眉头紧锁。
"
韩哥!
"
赵铁柱气喘吁吁地爬上来,"
要下雨了,李翁说这场雨小不了,让咱们早做准备。
"
韩牧野点点头。
那位沉默寡言的老李头虽然平日不怎么说话,但他对天气的预测从未出过错。
他立刻吹响警哨,高喊:"
所有人抓紧时间把屋顶再加固一下,还有这旁边的水沟也要通一通,药圃和兔舍那边也遮一下!
"
“知道了韩哥!”
一时间大家忙碌开了,农庄瞬间沸腾。
大家都放下手中的活计,抓紧拾掇屋顶。
男人们抱来草帘压住屋顶,妇女们用陶盆转移幼兔,孩子们则帮着收集散落的工具。
这新起的屋子倒是结实些,希望这雨不要太大,看着这田地里好不容易绿油油一片的庄稼,大家心里都祈祷着。
韩牧野直奔他最担心的药圃,正撞见苏月禾和几个婶子抬着竹席往苗床上盖。
"
我来!
"
他接过竹席一角,利索地固定好,"
黄精苗都遮严实了?"
"
遮好了。
"
苏月禾抹了把额头的汗,"
但新播的柴胡籽怕是经不起大雨"
话音未落,第一滴雨已经砸下。
紧接着,倾盆大雨如天河决堤,顷刻间将所有人浇得透湿。
狂风呼啸,刚刚固定好的草帘被掀飞好几张。
看着吓人的雨幕,几乎看不见人影了。
"
别管东西了!
"
韩牧野在雷声中大喊,"
所有人进屋子避雨!
"
混乱中,他拉起苏月禾冲向最近的一间完好的屋子。
这间是前日刚建好的仓库,挤满了避雨的妇孺。
韩牧野把苏月禾推进门,自己却转身要走。
"
你去哪?"
苏月禾一把拽住他的胳膊。
"
看看引水沟!
"
韩牧野指向东侧,"
若是堵了,整个庄子都会被淹!
"
苏月禾抓起一件蓑衣塞给他:"
那你要当心!
"
“知道了,月儿你待在屋里不要出去了,这雨太大了危险。”
暴雨中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韩牧野深一脚浅一脚地摸到引水沟边,现情况比想象的更糟——上游冲下的树枝杂物已经堵住了沟口,积水正迅上涨,眼看就要漫过沟沿。
"
铁柱!
快带人过来帮忙!
"
他朝最近的一间屋子大喊,同时徒手去捞堵塞的树枝。
冰冷的水流冲击着他的双腿,旧伤处传来尖锐的疼痛。
赵铁柱很快带着几个壮汉赶来,众人合力清理沟口。
就在水流开始疏通时,一声巨响从药圃方向传来。
"
不好!
"
韩牧野心头一紧,拔腿就往药圃跑。
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颤——一棵被狂风刮倒的大树压垮了半边药圃的防护架,珍贵的黄精苗完全暴露在暴雨中。
更糟的是,山坡上的雨水正汇聚成一股急流,直冲药圃而来。
"
月儿!
药圃要淹了!
"
韩牧野冲进仓库,一把抓住苏月禾的手。
苏月禾脸色煞白,抓起几个箩筐就往外冲。
韩牧野紧随其后,两人顶着瓢泼大雨奔向药圃。
"
韩大哥,先救黄精!
"
苏月禾跪在泥水里,徒手挖掘那些刚培育成功的黄精苗。
韩牧野也蹲下身帮忙,雨水打得人睁不开眼。
他们刚抢救出十几株,就听"
咔嚓"
一声,防护架的另一根支柱也断了,沉重的木架朝苏月禾当头就要砸下——
"
小心!
"
韩牧野飞扑过去将她推开,自己却被木桩重重砸中后背,闷哼一声扑倒在泥水里。
"
韩大哥!
"
苏月禾尖叫着爬过去。
韩牧野挣扎着坐起来,脸色惨白:"
没事快救药"
两人拼尽全力,终于在大水淹没前抢救出大部分黄精苗。
当韩牧野拖着伤躯,抱着最后一筐药材站起来时,一股暗流突然冲过,他脚下一滑,重重摔进泥浆中。
"
韩大哥!
"
苏月禾丢下药筐去拉他,却现他已经站不起来了。
"
腿旧伤"
韩牧野咬着牙,额头上的水珠分不清是雨是汗。
苏月禾二话不说,架起他的胳膊就往屋里拖。
韩牧野高大的个头,压得她踉踉跄跄,几次差点一起摔倒。
最后是闻声赶来的赵铁柱把韩牧野背回了仓库。
库房里挤满了避雨的人,孩子们吓得直哭。
苏月禾清出一块空地,让韩牧野趴下,小心翼翼地掀开他的衣袍。
后背上一条紫黑的淤痕横贯肩胛,触目惊心。
"
骨头应该没断"
韩牧野喘息着说。
苏月禾没说话,只是颤抖着手检查伤势。
确定没有骨折后,她取出随身携带的药粉,用清水调成糊状,轻轻敷在伤处。
"
嘶——"
韩牧野倒抽冷气,手指深深抠入草垫。
"
忍着点。
"
苏月禾声音哽咽,"
这药活血化瘀,会疼"
“嗯,无妨。”
两人正在上着药,突然听见角落里突然传来红姑的惊呼:"
小豆子!
小豆子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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