荠菜饺子的香气还未散尽，灾难便再次降临。
这天深夜，小石头被一阵诡异的"
咯吱"
声惊醒。
他冲出工坊，只见整个竹溪庄园都被诡异的蓝光笼罩——那不是月光，而是积雪反射的幽暗天光。
"
雪压塌了西厢房！
"
小木头的声音从风雪中传来。
他身后跟着几个灰头土脸的庄户，正架着受伤的张家老二往祠堂跑。
韩牧野听到动静冲了出来，看着漫天的大雪，已经淹没了门口，他心头一紧。
西厢房是砖木结构，若连它都撑不住他抄起铜锣沿路疾跑，边敲边喊："
所有人！
撤往后山山洞！
"
撤离在黑暗中紧张有序地进行。
男人们用门板抬着老弱病残，妇孺们抱着被褥粮食，连鸡鸭都被装进笼子转移。
小石头清点人数时，现小雨正领着孩子们往陶罐里装刚摘的菠菜。
"
哥！
"
小姑娘的脸冻得通红，却固执地把菜苗塞进包袱，"
不能浪费"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天崩地裂般的巨响。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祠堂的屋顶在积雪重压下轰然坍塌，扬起漫天雪雾。
"
快走！
"
韩牧野背着小满冲在最前头，红姑搀着苏明远紧随其后。
小石头拽起妹妹就跑，身后不断传来房屋倒塌的闷响。
山洞里早已变了模样。
先搬来的庄户们用砖窑新烧的陶砖砌出了隔间，地上铺着厚厚的干草垫。
最里侧的石室被改造成厨房，苏月禾正指挥着架起铁锅熬粥。
"
大家按户分配。
"
韩牧野抹了把脸上的雪水，指着洞壁上用炭笔画的分布图，"
东边朝阳的给老人孩子，西边通风的做药房。
"
小石头正要帮忙安置伤员，衣袖突然被拽住。
转头看见小雨踮着脚，小手往洞顶一指："
哥，那里在渗水。
"
果然，几处石缝正往下滴着浑浊的冰水。
小石头心头一紧——若放任不管，不出三日这山洞就会变成冰窖。
“师父，你瞧瞧上报边在滴水。”
“嗯？这样这块地正好空着了，咱们在这里挖一个储水池正好收集些雪水。”
“好，我去做一套储水獾。”
"
好，咱们得想办法引温泉水进来取暖。
"
韩牧野喃喃自语，突然眼睛一亮，"
砖窑！
砖窑还在运转！
"
“小石头去叫王虎过来，随我去砖窑那边看看陶罐烧的如何了。”
“是，师父！”
天刚蒙蒙亮，韩牧野领着一支特殊的队伍就冒着风雪出了。
小石头和五个精壮汉子跟在后边，腰间别着各式工具；张家兄弟推着辆特制雪橇，上面绑着烧制陶管的模具；就连小满都贡献了自己的玩具——个能测水平的小铜壶。
砖窑的情况比预想的好。
虽然积雪埋了半截窑身，但内部炉火未熄。
张家老大扒开窑门，惊喜地喊："
庄主，最后一窑陶管成了！
"
那些深褐色的陶管在雪地里泛着哑光，管壁上布满细密的气孔——正是苏月禾说的"
会呼吸的陶"
。
小石头拿起根管子敲了敲，清越的声响在山谷间回荡。
"
快装车！
"
他脱下棉袄裹住陶管，"
趁早运回去才好接缝。
"
回程比来时艰难百倍。
积雪已经没到胸口，每走一步都要先用木板开路。
最危险的是路过温泉眼时，蒸腾的热气把周围雪地融成了蜂窝状，稍不留神就会陷进暗坑。
"
停！
"
小石头突然举手示意。
他蹲下身，耳朵贴在一处凸起的雪堆上——底下传来汩汩的水声。
"
这里有古水渠！
挖开它！
"
众人七手八脚扒开积雪，果然找到了被掩埋的引水渠。
更妙的是，渠身上每隔十步就有个拳头大的观察孔，正好能接入新陶管。
"
天无绝人之路"
张家老二往冻僵的手上哈着热气，"
老祖宗早给咱们留好了路。
"
当最后一根陶管接入山洞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小石头颤抖着手拧开铜闸门，温泉水顺着陶管汩汩流入，在特制的陶盆里溅起晶莹的水花。
"
成了！
"
欢呼声震得洞顶的冰棱簌簌掉落。
妇孺们争相把冻伤的手脚浸入热水，孩子们甚至脱掉棉袄在暖流旁嬉戏。
小石头靠坐在石壁上，看着白雾在洞中弥漫，恍惚间竟觉得这山洞比从前的屋子更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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