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林在战吼声中震颤，断裂的树干如同枯骨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黑牙周身的紫黑色毒针如暴雨倾盆，林石的长矛石刀舞得密不透风，刀身上密密麻麻布满了被毒针腐蚀的凹坑。
他的手臂、大腿早已被毒针划出无数血洞，伤口处皮肤泛着诡异的青紫，每一次挥刀都像是在撕扯自己的血肉。
“就这点能耐？”
黑牙的獠牙上还挂着林石的血，出刺耳的狂笑，“老子一根獠牙，就能挑飞你这人类杂碎！”
说着，他猛地一甩头，一颗尖锐的獠牙带着破空声朝林石飞射而来。
林石瞳孔骤缩，天罡气在经脉中横冲直撞，疼得他眼前直冒金星。
但他咬紧牙关，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侧身翻滚。
獠牙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溅起的泥土混着他的血，洒落在破碎的山楂果上。
“啊——！”
林石怒吼一声，天罡气在掌心凝聚成一团不稳定的金色光球。
他强忍着体内翻涌的剧痛，猛地冲向黑牙。
黑牙见状，不屑地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将这不知死活的人类一口吞下。
就在即将相撞的瞬间，林石突然改变方向，借着天罡气的爆力，身形如鬼魅般闪到黑牙身侧。
他手中的光球狠狠砸向黑牙后腿关节处——那是黑牙庞大身躯最脆弱的部位之一。
“轰！”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黑牙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后腿膝盖处鳞片尽碎，青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他庞大的身躯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震得地面都在颤抖。
“不！
不可能！”
黑牙疯狂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你这人类，怎么可能……”
林石摇摇晃晃地站在黑牙面前，天罡气已经消耗殆尽，他只能靠着手中猎刀支撑身体。
他的衣服破破烂烂，浑身是血，嘴角不断溢出鲜血，但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七日前，你撕碎我兄弟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今天？”
林石的声音沙哑而冰冷，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撕扯自己的喉咙，“今天，我要为他们报仇，为所有被你残害的人讨回血债！”
黑牙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转瞬便被不甘与愤怒彻底吞没：“想杀我？你觉得自己能活着离开这片山林？我那些兄弟们……”
“你那些所谓的兄弟，今日谁也救不了你！”
林石眼眸充血，声如雷霆，强行运转体内经脉，将那仅存的一丝天罡气汇聚于掌心，尽数灌注到手中长矛石刀之上。
他猛地高高扬起猎刀，刀刃刹那间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金色寒光，嘶吼道：“拿命来！”
黑牙癫狂地纵声大笑：“你们人类的鲜血滋味美妙至极，哈哈哈哈！”
林石听闻，心中怒火瞬间被点燃。
他咬着牙，浑身的力量汇聚起来，握紧手中石刀，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黑牙的妖丹刺去。
“噗嗤——”
石刀穿透黑牙的身体，妖丹出一声不甘的嗡鸣，随后爆裂开来。
黑牙瞪大了双眼，眼中的光芒渐渐消散，庞大的身躯在抽搐了几下后，彻底没了动静。
林石无力地瘫倒在黑牙身旁，大口喘着粗气。
他看着黑牙的尸体，心中五味杂陈。
虽然大仇得报，但这场战斗也让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每一次呼吸都像有把钝刀在割着肺叶，破损的经脉中残留的天罡气如乱麻般刺痛着内脏，双手更是颤抖得连木制石刀都握不住。
林石的木制石刀“当啷”
落地，刀刃上的石片已崩裂大半。
他瘫坐在满是碎叶与毒血的泥地里，听着自己急促的心跳声，突然被一声枯枝断裂的脆响惊醒。
山风送来腐叶与兽皮混合的腥臊气，林石抬起沾满血污的脸，只见暮色中走来一个佝偻的身影。
她背着一人高的黑色羽毛斗篷，每走一步，腰间的藤蔓骨铃便出低沉的“咔嗒”
声，像极了野兽磨牙的响动。
“黑牙……”
那身影忽然开口，嗓音如同生锈的齿轮在转动，却又带着某种奇异的温柔，“我家的三领，竟被人类杀了。”
随着身影走近，林石瞳孔猛地收缩——豚娘左手拖着奄奄一息的村长贺宝桥，右手拽着贺前进的衣领。
两人的衣服被血浸透，贺宝桥的右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贺前进的额头还在汩汩冒血，却仍用尽全力嘶喊：“林兄弟！
救……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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