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神秘病症深秋的寒风裹着枯叶掠过青枫镇，街边的商铺早早落下门板，唯有镇口的义庄前聚集着黑压压的人群。
此起彼伏的咳嗽声中，几个面色灰败的汉子被抬出，他们的脖颈肿胀如球，皮肤下隐约可见蚯蚓状的青筋蠕动，所过之处竟在地面留下湿漉漉的黏液痕迹。
"
悬壶居的大夫来了！
"
不知谁喊了一声，人群如潮水般分开。
阿桃、阿虎与阿明三人挤过人群，阿桃的药箱在颠簸中碰撞出清脆声响，阿明手中的盲杖点地，已捕捉到空气中弥漫的腥甜气息——那是腐肉与草药混杂的古怪味道。
"
救救我儿子！
"
一位妇人突然扑到阿虎脚边，怀中少年双目紧闭，嘴角溢出黑紫色泡沫。
阿桃立刻蹲下身，银针在少年人中、涌泉等穴位闪电般刺入，却见银针瞬间黑。
"
是剧毒！
"
她惊呼，转头望向义庄内横七竖八的病患，"
可为何症状如此诡异？"
阿明将手掌贴在少年胸口，感受着微弱的心跳："
脉象虚浮如游丝，却有一股阴寒之气直窜命门。
这毒不像是普通毒药。
"
他突然皱眉，"
你们闻，这些患者身上都有河腥味，最近镇中可有水源异动？"
此言一出，围观百姓顿时炸开了锅。
卖豆腐的王老汉哆哆嗦嗦开口："
半月前，上游的黑龙潭突然翻涌黑水，第二天镇西的井水就变了颜色。
可咱们穷苦人，不喝井水又能喝什么？"
阿虎脸色骤变，握紧腰间短刀："
走！
去黑龙潭！
"
沿着布满青苔的石阶下行，腐臭的气息愈浓烈。
黑龙潭原本清澈的水面此刻翻涌着墨绿色泡沫，岸边散落着死鱼，鳞片上布满细密的孔洞。
阿桃用竹筒取了水样，凑近鼻端轻嗅，突然脸色煞白："
是尸毒！
水中混着腐烂的尸骸！
"
话音未落，潭底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巨大的漩涡中浮出半截腐烂的手臂，指甲缝里还嵌着青苔。
三人骇然后退，阿明却冷静下来："
当务之急是阻断水源。
阿虎，你去通知官府封井；阿桃，采集潭边解毒草药；我回镇中先稳住患者。
"
他摸索着取出师父所赠的玉笛，笛身符文在阴暗中泛起微光，"
这尸毒能侵蚀心智，务必小心。
"
回到义庄，阿明现情况比预想更糟。
部分患者开始无意识啃咬自己的皮肤，伤口处涌出黑色血水。
他立即让弟子点燃艾草，同时施展医仙谷的"
安神针法"
，银针如星子般落在患者百会、神庭等穴位。
当第一缕药香弥漫开来，狂的患者渐渐安静，却仍在呢喃着听不懂的咒语。
深夜，阿桃背着沉甸甸的药篓归来，带来了惊人消息："
黑龙潭附近的乱葬岗被人挖开，少说有上百具尸体被抛入潭中！
"
她展开沾着泥土的布巾，里面是半片绣着金线的衣角，"
这是在潭边捡到的，像是富贵人家的衣物。
"
阿虎踹开房门冲进来，铠甲上还沾着雨水："
官府推诿扯皮，说没有证据。
我已经带着百姓用石头堵住了水井！
"
他将手中的竹片摔在桌上，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字——"
铁剑商会"
。
三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寒意。
阿明抚摸着竹片上的刻痕，沉思良久："
先救人。
阿桃，用七叶一枝花配雄黄熬煮，可暂时压制尸毒；阿虎，组织青壮守住水源，防止有人投毒。
"
他握紧玉笛，笛声清越响起，"
我去会会这背后的黑手。
"
子夜时分，阿明独自潜入铁剑商会的货栈。
盲杖轻敲地面，他准确避开巡逻守卫，循着若有若无的腐臭味找到了地下密室。
铁门推开的瞬间，浓重的尸气扑面而来，数十具尸体泡在药缸中，身上插满银针，胸口贴着画着蛇形符咒的黄纸。
"
不愧是悬壶居的弟子。
"
阴冷的笑声从阴影中传来，黑衣人的面具上蛇瞳闪烁，"
这些尸体正在炼制幽冥蛊，本想等药效大成再投放，没想到被你坏了好事。
"
话音未落，无数蛊虫从墙角涌出，在地上织成黑色地毯。
阿明却不慌不忙，玉笛横在唇边吹奏起《驱邪曲》。
金色音波如利剑劈开蛊虫，他循着黑衣人呼吸的节奏，银针脱手而出，精准刺入对方肩井穴。
黑衣人闷哼一声倒地，面具掉落，露出一张满是毒疮的脸——竟是铁剑商会失踪的账房先生。
当阿明带着证据回到义庄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阿桃和阿虎守在患者床边，熬煮的药汤雾气氤氲。
"
师父说过，医者要治人，也要治世。
"
阿明将账本扔在桌上，目光扫过逐渐康复的百姓，"
这一次，我们不仅要驱散尸毒，更要揭开这黑暗的一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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