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消失了。
差点把楚婵急得杀人。
江秋洵心中一滞,好像胸口跳动的东西被捏住,难以呼吸。
楚婵仿佛感觉到她的内疚,掌心覆在她手背,温和香甜的气息让她如沐春风,从外在到灵魂都被安抚得妥妥帖帖。
楚婵叫来楚昭节,道:“我听见溪水的声音。”
楚昭节道:“是的,我们到龙门溪的东沙口了。”
楚婵道:“前面是沙口崖?”
楚昭节道:“是呢。”
楚婵道:“李秦那边带了多少人?”
楚昭节道:“按主上的吩咐,带了二十多人。”
楚婵颔首:“发信号,收网。”
楚昭节应了一声“是”
。
等楚昭节走了,楚婵对江秋洵道:“宋县尉查到楚家与魔教的阴阳门勾结,我担心今天来遇到魔教的匪徒,以防万一让李秦带人过来。
从锦县到龙门乡的楚府这条路上,其余地方多丘陵矮山,也就是前面的悬崖最适合埋伏,我让李秦等在附近,他得了信号会去山上查探一番,若无埋伏自然是好,若有埋伏也好早作打算。”
江秋洵眨眨眼,有几分惊讶。
她每天都和楚婵在一起,竟不知楚婵何时布置了这些。
不过也很正常,楚婵每天都和楚昭节在书房议事,她是一点都听不得,跟上辈子上高数课似的,听着就头晕,每次这个时候就去卧房绣帕子、去厨房琢磨好吃的,偶尔看见园子里的花开得好,便采了回来,给花瓶换新的花枝。
再有就是去梨花街的各个店铺转一圈儿耀武扬威。
她混迹江湖十三年,从来都喜欢热闹,从来没有这样在一个地方长久地停留。
可她竟不觉得无聊。
只要想到未来会在这里和楚婵成亲,就充满了期待。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生活的方方面面已经充满了楚婵的气息。
大部分时间,她都与楚婵形影不离,楚婵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就算楚婵不在身边,也有楚婵派来的人在身边:
出门有顾婓随行在侧;
吃饭的食材有专人送上门;
膳食和衣服,由两个忠心耿耿的丫鬟苹末和银杏全权负责。
虽然她们武艺浅薄,但专业能力是真的强,也不知楚婵是哪里找来的这两个顶级员工;
除此之外,诸多旁枝末节的地方,正泰商号也自有一套成熟的运行体系,把楚宅以及周围的“员工宿舍”
都照顾得妥帖周全。
直到今日,她才忽然意识到,她的目光所及、行之所在,全都在楚婵羽翼之下。
哪怕偶尔出门,也都在楚婵的眼皮子底下,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楚婵的掌控之下,哪怕只是踏出家门一步也要对她报备才行。
啊,她好像是,被限制了人生自由?
江秋洵醒悟之后,兴奋地捂住脸——好刺激啊!
好开心呢!
若是旁人,遇到这样的事,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必定毛骨悚然,难以忍受禁锢的窒息感,觉得楚婵心思缜密可怕,控制欲太强。
但江秋洵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也没感到自己被管束和不自由。
十三年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有时候都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杀不了张放,楚婵只会是她念念不忘的一个梦。
在无数个梦里,她总会绝望的看见自己的失败——
有的梦,是她不小心泄露了自己和楚婵的关系,让楚婵死于张放的暗杀;
有的梦,是她一着不慎死于敌手,而楚婵就在旁边看着,她不停的挣扎,让楚婵快走,但楚婵依旧被张放抓住;
有的梦,是她终于胜了,回到楚婵面前,楚婵却厌恶的捂着口鼻从她身前走过,她低头一看,自己满身的血,已经发黑发臭……
十三年来,她在梦里一遍又一遍品尝着失去的恐怖。
恐慌和眼泪没有尽头,只有重复的无助。
但在每一次太阳再升起的时候,她都会咬着牙爬起来,继续练功,继续和剑皇楼的刺客生死相搏,继续一点点拼凑前世的记忆来创造新的商机,继续不知尽头的匍匐向前,哪怕伤痕累累也不愿停下。
哪怕拼尽全力,也从未放弃。
幸好,她赢了。
她回来了。
在这个世界,人海茫茫,她这个异世孤魂,即使来了这么多年,亦然如客居异乡。
她像是置身于一个庞大的全息游戏,却永远不能下线。
这里的一切都虚无缥缈,唯有楚婵的身边才能给她真实,一如当年把她从窒息的恐慌中救回。
别说楚婵的手段隐晦,以温柔编织成网,疏而不漏,让她几乎感觉不到束缚,哪怕楚婵金屋藏娇想要永远关住她,不准她踏出府门一步,她也甘之如饴。
有什么比楚婵的关注更让她安心?
有什么比楚婵的气息更让她沉湎?
她拥有着这个世界顶尖的武力值,想走没有人可以留住她,只因为是楚婵,她便心甘情愿收起翅膀自投罗网。
她已看遍大好山河,早已厌倦江湖纷争,她只想回到让她觉得安稳的楚婵的身边。
她的世界里,唯有她的白月光心上人是最真实的美好。
江秋洵又想着,楚婵的掌控欲这样强,何尝不是因为当年一走了之、杳无音信的作为伤她至深呢?
她的心被柠檬水淹没,又酸又软,呼吸里都是绵绵的隐痛。
原来——
在繁州城外那一次追杀桑邑的随性而为,真的惊吓到了楚婵,让她百般忙碌下还要花心思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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